杜悦哪里能承受他的道歉,赶紧扶他坐到沙发上,说:“段爷爷,您言重了,我从来都没有埋怨过您。有些事也是我做的不好,要道歉也该我来才是,您这样真是让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陈鸿端着茶过来,坐在沙发上,表情从容:“段老爷子,悦悦说的对,是他们年轻人不懂事,您怎么能道歉呢?要说赔礼道歉,还是得当事人来才对。”
段老爷子一听这话,就知道陈鸿还在生段欣的气,当下就叹息道:“你说的对,我本来是想让小欣来道歉的,但我又怕她再惹出什么事来。那丫头不坏,就是被刘家教坏了。我今天来,不为别的,就想问问你们,这事儿能不能不走法律程序?”
沈家琪淡淡地说:“段爷爷的意思是私了吗?”
段老爷子有些不好意思:“我也知道你们很为难,但小欣她真的一时冲动,她没有想过后果会这么严重……”
沈家琪说:“对不起,您的理由我们无法接受。那天晚上您也都听得清清楚楚了,这已经不是恶作剧了,而是诬陷诽谤。悦悦为了这件事受的委屈有多大您也知道。现在您一句轻描淡写的说是一时冲动,我们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的。”
“这……”段老爷子被毫不留情地拂了面子,顿时有些难堪。他就知道不会这么轻易就能说动沈家人,但他还是得来试一试。他表面上虽然说不插手段欣的事情,但那毕竟是他的亲孙女,他怎么能坐视不理?
陈鸿说:“段老爷子,三儿说话是有些直,您别往心里去。但不可否认,三儿说的都是事实。悦悦什么都没做却被人诬陷进了看守所,这件事对我们沈家造成了很严重的影响,不是我们咬着您孙女不放,而是这件事要是传出去,大家都以为我们沈家人好欺负了,你我们沈家,以后还怎么在镇南市立足?”
很显然,陈鸿又将问题上升到了另一个层次。
段老爷子已经满头大汗。
这时,沈安邦携着老太太从外面回来,一进门就喊:“悦悦呢,咱们今天中午还吃炸酱面,怎么就吃不腻呢?”
刚把衣服挂在衣架上,就看到了段老爷子,沈安邦吃了一惊:“稀客啊,段小腹,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段老爷子向看到了救星一样,几乎是跳起来,走到沈安邦面前,那架势把沈安邦吓了一跳,还以为他要下跪。
“段小腹,你玩什么花招?”沈安邦往后退了一步。
段老爷子为难地说:“沈大汉,我也不跟你啰嗦了,我今天来就为了一件事……”
“为你那宝贝孙女求情来的吧?”沈安邦一眼就看穿了他的打算。
“你怎么知道?”
“就你那点花花肠子,还想瞒我?”沈安邦得意地笑笑,“这倒不是不可以,你陪我下棋,我就考虑告轻点,但完全不告是不可能的。”他知道上次段小腹也帮他了,所以没有把话说的那么绝。但又不能不给那个丫头一点教训,不然她以后还不定怎么对付悦悦呢。
段老爷子愣了一会儿,终于认命似的说:“既然如此,那就痛痛快快地杀一场吧,我老早就看你不顺眼了。”他已经尽力了,段欣最后会怎样,就全看她自己的造化吧。
两人说干就干,棋盘拉开,在那里吆喝着就干上了。
这次和上次刚好相反,沈安邦杀得酣畅淋漓,段老爷子输的一败涂地,一脸惨淡地走了。
几天后,警察从段家带走了刘雨欣,虽然没有公开审判,但还是以诽谤罪拘留了一个月,也罚了款,作为对杜悦的精神损失补偿费。
整件事算是告一段落了,沈家琪开始回公司处理事务,杜悦在家里看孩子,会在每天晚上亮一盏灯,等着他回来。
这样的日子过了两周,杜悦忽然觉得少了点什么。
仔细一想,好像很久没有听到小敏的消息了,连高雄最近也没有来了,听说是被禁足了。
她想了想,抓起电话拨了一个号码,但却提示无法接通。她有些慌了,再拨一遍,还是无法接通。她又在微信,QQ上面留言,耐着性子又等了半天,还是没有人回。
这可一点都不像是小敏的风格,她向来是手机不离手的,就算上厕所也要抱着手机,而且从来不会不回自己的信息,她一定是出什么事了。
杜悦一下子就坐不住了,和陈鸿说自己出去一下,就开车去了华夏大学。
她到办公室去找人,却有人告诉她小敏好几天没来上班了,连假也没请,领导都发火要把她辞退呢。
她更着急了,赶紧又开车去小敏租的房子,在门口敲了半天的门都没有人来开。她有种不详的预感,急得大喊:“小敏,小敏,我是悦悦啊,你在家吗?快给我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