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的病情似乎加重了,经常头疼,疼的厉害就会大声哭叫,有的时候甚至不认人,家里的东西易碎的丁默都换掉了,因为白月头疼起来,手里有什么砸什么。
当初,她是那么冷淡而美丽的女人。
丁默不知道他们怎么会走到这一步,两个相爱的人,相遇又相守,是一件多么难能可贵的事情,可是如今他看着白月一天天憔悴,一天天失去自我,一天天在痛苦中挣扎,他又心痛,又无力。
是的,无力。
从小丁默就一帆风顺,出身豪门,身手一流,年少英俊,仕途顺遂,丁默的人生堪称完美,直到现在,他才知道无能为力是一种什么感觉。
他帮不了白月,除了带她去看医生,照顾她的起居,他再做不了什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在病痛中挣扎。
这种感觉让他觉得挫败。
唐宝定定的看着丁默,现在的丁默很颓废,他眉宇间的霸气凌厉不见,像是一个疲惫至极,急需安慰的孩子。
把托盘放在旁边的桌子上,唐宝踮起脚去摸丁默的头,丁默很高,有一米九几,她踮起脚尖也只能够到丁默的额头,然而唐宝还是费力的伸出手,去抚摸丁默的脑袋:“会过去的,都会过去的。”
正如丁默曾经在她最迷茫的时候安慰她一样,唐宝觉得她有责任给丁默一点温柔一点爱——他自己支撑的太久了,一定很累。
丁默微微低下了头,唐宝的安抚很有效,让他冰冷的心略微温暖了一点,自己居然有一天需要妹妹来安慰,想想也是蛮玄幻的。
可是眼下的情况,他已经没人可以诉说。
纪悠然和丁伟峰已经够担心的了,他不能火上浇油,跟别人倾诉,估计没人会懂他——大家都觉得,丁大少想要女人,有的是,为什么要郁郁寡欢?至于的吗?
只有唐宝了解,只有唐宝会懂,至于,很至于。
丁默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抬起眼,微微笑了笑,眼神里有温暖的光滚动,夜色寂静,厨房里灯光柔和,周围一点声音都没有,他们忽然好像变成了一对幼小的兄妹,凝视着对方,互相安慰取暖。
沉吟了一会儿,丁默开了口:“唐宝,娜娜说她认识好几个治疗神经方面的专家,可以帮白月联系治疗一下,你说……我要接受吗?”
唐宝愣了一下,娜娜?
怎么哪儿都有她?
“哥,你别怪我多嘴,娜娜的话,你当个笑话听就得了,她对你是什么心思,大家都懂,她会真心的帮白月,太阳就从西边出来了。往好的地方想,她不过是想讨好你。往坏了想……算了,还是别想了。”唐宝不喜欢在背后议论别人的短长,但是还是忍不住在心里吐槽。
往坏了想,娜娜找几个所谓名医把白月折腾的更严重,也不是没什么可能。
丁默目光闪动,随即点了点头:“恩,你说的对,我会回绝她的。而且我觉得白月的病主要是心病,要是能找到小宝,也许她的病就能好起来。”
这个问题唐宝也想过,这会儿她又拍了拍丁默的肩膀,随即忽然想起了什么似得:“对了,娜娜怎么知道白月的病?”
白月的病情,保密工作做得很好,除了丁家人,外人并不知道内情,只知道丁默的小儿子丢了,夫妻两个很着急。
丁默愣了一下,随即回忆了下:“那次白月走失,娜娜尾随着我去了医院,那时候知道的,后来,前几天,我带白月去医院复查,碰巧看见娜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