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季节,气候本来就比较干燥,这个药膏,一天要抹很多次,两人几乎也没有怎么出过门。顾一诺甚至,都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了。
“已承,今天几号了?”
“怎么了?”陆已承反问道。
“我不记得日子了。”
“十九号了。”陆已承拿着药,坐在床边。
“刚好我今天开学!”
“我已经给你请了假了。”
陆已承将衣服给她脱下来,轻轻的给她涂着药膏。湿湿凉凉的感觉,顿时她觉得舒服很多。
“我们今天回去吧?爷爷他一个人在帝都,我不放心。”顾一诺主要是想着,已承平安回来,爷爷一定会急切的想要见到他。
她感觉,今天好了很多,疼痛也在她能忍受的范围了。
“不用,我已经和爷爷说了,G市这边有些事情需要我处理。孔军医交待了,你现在是伤口的恢复期,一定要休息好,注意不能让伤口反复的开裂,要不然,肯定会留下疤痕的。”
顾一诺轻轻点点头,心里还是很纠结,“我给爷爷打个电话吧?”
“等抹完药再打,就和爷爷说,陪我在这里处理一些事情,到时候和我一起回去,免得他担心。”陆已承轻声交待。
“嗯。”顾一诺点点头。
她在这里,发生的事情,还是隐瞒着老爷子的好。要不然,爷爷就该担心她了。
抹完药,顾一诺急着给老爷子打电话,一听到老爷子的声,她心里的担忧全都不见了。
“一诺宝贝,没关系的,和已承在G市多玩几天!”
“爷爷,我们一处理完事情,就立即赶回去。”
“没事,没事,爷爷不急,你们小别胜新婚,我明白的。”老爷子乐呵呵的说道。最好啊,这一次,给他带个小重孙回来!
“好了,我们得去吃饭了。”陆已承将手机从顾一诺的耳边挪走,对老爷子说道:“既然爷爷都这么说了,那我们就多玩几天。”
“好的,好的!”老爷子笑着点点头。
挂了电话,顾一诺还得老老实实的躺着,她现在,什么也不能做。
“等一下,你还要去书房吗?”
“今天不用了,今天在这里陪你,我先去做饭,想吃什么?”
“你做什么,我就吃什么。”
“好,等着。”陆已承翻身下床,突然又转了回来,握着她的小手,“差一点,忘记一件重要的事情。”
“什么事情?”顾一诺一脸疑惑。
“忘记告诉你……”陆已承低头,在她的小嘴上亲了一下,“诺诺,我爱你。”
顾一诺愣了一下,心里的甜蜜,就像是水中的涟漪一样,一圈圈荡漾开来,久久不曾消散。
……
伊丽莎白美术学院
今天是开学的日子,而且又是白聿的课。教室里,坐无虚席。
白聿来到教室,目光朝靠窗的位置望去。
那个位置上,坐着一位陌生的同学,他的心里,涌上一抹浓浓的失落。
明明陆已承已经打电话给她请假,他还期待着,她能够按时来上学。
那天,看着陆已承抱着浑身是血的她,从他身边走过,他疯狂的寻找了G市的每一家医院。
但是,却没有找到她。
他不知道,她伤的怎么样,现在,恢复了没有。
他也不能,陪在她的身边,无微不至的照顾她。
他甚至,都不能联络上她,问候一声。
哪怕是一句简单的:诺儿,你还好吗?
白聿在讲台上站了几分钟,一言不发,学生们都愣愣的看着他,谁也没有出声。
当他意识到自己的失神时,翻开桌子上的教材。
他发现,自己的脑子里,一片空白,除了顾一诺,再也装不下任何事情。
“我还有事,等一下,会请其他的老师前来代课。”他说完,抬步离去。
……
一转眼,半个月的时间过去了。
顾一诺已经能下床活动,伤口虽然还没有痊愈,已经不影响她正常的活动。
这半个月来,她像个废人一样,生活都不用自理,被陆已承全包了。
“诺诺,过来抹药了。”陆已承拿着药膏,朝她走了过来。
孔军医一说她可以下床活动之后,每一次抹药,都要一通好找。
顾一诺脸一红,“我可不可以自己来?”
“不可以。”陆已承直接拒绝,“过来,把衣服脱了。”
顾一诺的脸一瞬间更红了,刚开始那两天,抹药,的确就是抹药。
可是随着她的恢复,抹药,就不止是抹药了。
她还是慢吞吞的挪了过去,把外套脱掉。
陆已承抱起她,放到一旁的沙发上,只见她一脸不情愿。抬眸朝她望了一眼,唇角微微上扬:“老婆,是不是对我的服务,不满意?”
顾一诺的小脸顿时红了,转过身去不再看他。
服务太周到了好吗!还有附加服务,还没得选择!
陆已承走上前,将调好的药膏放到床前的桌子上,一只手搂过她的肩膀,贴在她耳边说道,“抹完药,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
“去了你就知道了,现在,乖乖的把衣服脱掉。”
“那你不许再像昨天那样,手不能乱碰。”顾一诺强调道。
“我以为,那样会让你舒服一点。”
“不舒服。”她苦着小脸摇摇头。
陆已承的笑意更深,“是不是,不满足?等你身上的伤好了,我会好好的满足你。”
顾一诺抬起手把他推开,一和他在一起,她时不时就被他撩的脸红心跳加速,感觉满屋子都是他的雄性荷尔蒙气息。
她缓缓将衣服拉下来,这一次,她小心翼翼,只拉一半,留下另一半。省得他又说,脱的这么干脆,不做点什么,都对不起她。好像她有多么的饥渴似的!
陆已承拿起小刷子,轻轻的将药涂在一条条红红的伤痕上。经过这些天的调养,伤口恢复的很快,再过几天,结出来的痂应该会慢慢的脱落。
每看一次,她身上的伤口,他的心就像是被人鞭打一次。
只要找到顾茗雪的下落,他一定会千倍万倍的还回来!让顾茗雪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阳光从窗户照进来,笼罩在顾一诺的身上,没有伤痕的皮肤,白皙细腻,如同凝脂一般。
这样的肌肤上纵横交错的伤,并不显得难看狰狞。红红的一条在她的身上,只会让人疼惜。
陆已承每抹一下,轻轻的给她吹着,他还记得,拆开纱布那天,她咬着下唇,疼得直掉泪的模样。
“诺诺,还疼吗?”
“不疼了,就是药抹上去凉凉的,有点冷。”
“那我快一点。”
抹完药,陆已承取出一套纯棉的宽松睡衣给她穿好。
“我们不是要出去吗?你怎么给我穿成这样?”
陆已承拿起一旁宽松的棉衣,给她披在肩膀上,直接将她抱了起来,朝楼下走去。
“我们又不是去别的地方,穿成这样也没事。”
陆已承将顾一诺放到车子上,自己开车出去。
直到车子拐到一个不算陌生的地方,顾一诺这才反应过来,他们以前,来这里,买过一套房子!
之前来的时候,这里还在施工中,现在,已经有人住进去了。
陆已承直接将车停到地下车库,抱起顾一诺,朝电梯口走去。
“给你看看,我们的婚房。”
婚房?顾一诺愣了一下。
“去年九月份收楼,你刚刚开学,我就直接找了装修公司装修了。”
“你是说,这套房子,你已经装修好了?”顾一诺更加吃惊。
“嗯。”陆已承点点头。
他发现,顾一诺的脸上,并没有多少的惊喜和期待,一瞬间,心里有几分失落。他其实一直都有些担心,他选的风格,是不是她喜欢的那种。
“说真的,咱们两个的审美,不在一个水平上。”
“这一句话,是夸奖还是讽刺?”陆已承笑着问。
“都没有,只是实话实说。”顾一诺叹了一口气,不禁想到,他房间里的风格,还有帝都的那套别墅。
如果,这一套房子还是这样,她的内心是拒绝的!
专属电梯,停了下来,陆已承抱着顾一诺,朝外走去。
陆已承也只是看过房子装修后的照片,不是他喜欢的风格,所以,他谈不上满意不满意。走到门前,他突然有一点打退堂鼓了。
本来,是想给她一个惊喜的,如果,她不喜欢怎么办?
“诺诺,算了吧,我们今天不看了。”
“怎么不看了?都来到这里了,就看一看嘛。”
“要是你不喜欢,我们重新买一套,按你喜欢的风格装修。”陆已承说完,拿出钥匙,打开房门。
推门而入,是一个极具艺术感的玄关,里面是宽大的客厅,玄关的设计很新潮,恐怕是原创设计。
墙上,是一副画,不是名作,但是却很有意境。画的,是秋天的风景,一望无迹的麦田,还有一个少女,带着帽子坐在田埂上。
陆已承看着屋子的一切,眉宇微拧,真不是他喜欢的风格!
顾一诺觉得眼前一亮,这风格,她喜欢!
她立即朝客厅走去,格局设计的刚刚好,玄关柜的后面,是厨房和一个小餐厅,虽然有点小,但是却很温馨。
楼下,只有一间客房,顾一诺立即朝楼梯口走去。
“我去楼上看看!”
陆已承也跟着走上二楼。
“哇!”顾一诺惊叹的叫了一声,她看到主卧的房间外,直接和外面的空中花园相连!
还有一颗树,种在空中花园里,满目青翠!
一旁,还有一个小房间,摆着一个画架,还有一些画画的用品,完全很符合她的喜好。
陆已承走进来,看着眼前的环境,才轻轻的点点头,最起码,这里的设计,还是挺符合他的初衷的。
顾一诺转了一圈,又朝主卧旁的房间走去。
她愣愣的站在房间外面。
这是一个婴儿房,已经摆了小床,和各种布制的玩具。看着这一幕,心里有些酸。
“怎么了?”陆已承从背后搂着她,发现她又露出那种让他琢磨不透的神情!
“没事,我只是有点意外。”顾一诺摇了摇头,甩开脑中的那些思绪。
她真的没有想到,他会装了一个婴儿房。
陆已承握着她的手,将她拉到这个婴儿房里,他发现,她的指尖有些凉。
“诺诺,坐下来休息一下吧。”陆已承搂着她,两人靠在小床旁的软垫上。
顾一诺朝他的怀里,贴紧了几分,安安静静的。他真怕,她不喜欢。
陆已承完全不知道,她的心里是怎么想的。因为看到这个房间的时候,她没有很开心,很期待。反而,是那种让他琢磨不透的神情。
“诺诺,我们以后,会有自己的孩子,我想要个女儿,她一定会和你一样。”陆已承搂着她的身子,轻声说道。
顾一诺闭着眼,小手紧紧的搂着他的腰,在他以为,她不会回应他的时候,突然轻声对他说道:“如果,我们生的是两个怎么办?你就准备了一个房间。”
陆已承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她究竟说了什么。
她说,生两个!
“看来,还是得重新买一套了!”陆已承的声音里,都是无法隐藏的笑意。
“不要!”顾一诺抬起身子,看着他,“我很喜欢这里。”
“真的?”陆已承生怕,她不是真心话。他宁愿再买一套,也不愿意让她住在不喜欢的房子里。
“真的!很喜欢!特别是这个婴儿房。”顾一诺突然站起来,扶着那个小小的婴儿床,轻轻的摇着。
陆已承从背后搂着她,唇在她的耳边流连……
“已承,不要,好痒。”
“诺诺,诺诺~”陆已承轻声的呼唤着,一声比一声更缠绵。轻轻的转过她的身子,吻上她的唇。
“诺诺,我要你。”他搂紧她的腰,让她紧紧的贴着他。
顾一诺紧张的抓着他的胳膊,小脸已经红了,在他炽热的目光下,轻轻的点了点头。
得到她的允许,陆已承的血液都好像滚烫了一样,抱起她朝主卧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