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老太太在离沙发还有一米远的地方停下，一双浑浊的眸子细细打量着沙发上的人。她很憔悴，很可怜，却叫人很想笑。
“陆绵，没想到你也有今天。”
老人家的笑声十分刺耳，陆绵不得不回过头来看她。
“那又怎么样？”她倔强的说道，“我是没落到好，但你呢，不也一样么？”
眸光收紧声音冷了几分。“你儿子回来了，也没见他把你接回黄金道场啊。相比之下，我还比你好点，起码我是自由的。不像你，被禁锢在这栋大楼里，哪里也不能去。”
“放肆！”范老太太气得拍了拍轮椅的扶手。“你这个死丫头，死到临头还嘴硬。”
“死到临头的不是我。”陆绵直视着老人家，一字一顿的说道，“死到临头的人是你才对。”
“你——”
“老太太今年几岁了？已经是半个身子陷进鬼门关的年纪了吧。”陆绵冷笑着站起来，眸光扫过老人家的脸，笼上了一层水汽。
“有些话我老早想说了。都一把年纪了就不能为自己积点德吗？”
范老太太惊诧的看着她，眼前的女人陌生到叫人心生寒意。果然是受了刺激，性情大变。
“哼，我迟早要死的也就无所谓了。只是你，未来的路还很长，但我已经预见到将会是什么样子的了。”
老人家不怀好意的笑了笑，“范世初睡过的女人对别人而言还是挺有吸引力的。你倒是可以将此作为卖点再把自己卖个好价钱。”
陆绵闻言眸光忽而暗沉下来，抿紧唇瓣顿了顿，大步上前往轮椅的轮子上狠狠蹬了一脚。
轮椅倾倒，老人家随之摔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