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皇上,微臣觉得此事另有蹊跷,试问谁人会如此明目张胆的将假玉玺呈给皇上当贺礼,只要稍微想想便能知晓,其中必定是哪里出错了。”周睿冷冷的瞥了苏熙祥一眼,目光冷然的转向成宣帝,见他眼眸中藏着一丝不耐,心底更是对徐予舟一事嗤之以鼻。若非夏侯驰让他如此说,他半点都不想参与这烂摊子。
“哦?”成宣帝唇角溢出一句象声词,那捏着假玉玺的手泛白,根根骨节突出,脸上更是泛着一层怒意,似要将周睿就地正法般。“如此说来,这假造徐家玉玺一事,周大人是认为朕不仅错怪了徐予舟,还要帮他调查清楚以证清白?”
“这……”一时周睿没能反应过来,看着脸色越发难看的成宣帝,不敢胡言乱语。此时偏帮徐予舟本就容易出事,周睿实在想不明白为何夏侯驰还要想办法护着徐家,难不成还能是看在苏墨染的面子上?
按理说,徐家与苏墨染已经是深仇大恨,夏侯驰若真心想要为苏墨染想,更该放弃徐家,奈何这次却做了相反的事情来。
周睿低头想了很久,没有下文,等待成宣帝发落。
“洛王!你平日里与徐予舟接触就没看出点端倪?”得不到周睿的回答,成宣帝立即就发难于夏侯驰,暴戾的眼眸酝酿着暴风雨。
看眼气急败坏的成宣帝,夏侯驰确实冷静的开口。“还请父皇息怒,儿臣虽与徐予舟有接触但却没有深交,这些事情当真不知,若真有这等事情儿臣应该知道些蛛丝马迹,相反,儿臣却不知,倒是让儿臣有些赞同周大人所说。”
夏侯驰的话不见得是真心,却是道出了一个势头来,金殿中只见夏侯驰面色冷峻,丝毫不为成宣帝的迁怒而退缩。
成宣帝看着夏侯驰那副模样,神色稍微缓和了些。“既然你不知道,又为何有这般言论,难道你不知晓就能断定他没做,看来朕的三皇子是有把握掌握京城各位大人的消息啊。”
此话一出,顿时大殿响起阵阵吸气声。
皇族之人素来多疑,哪怕是父子也不例外,成宣帝那句话自然就会让人明白此话的意思,绝非欣慰,那是一种对威胁到他皇位的力量的一种警告,更甚是察觉到危险时的一种反击。
沉吟片刻,夏侯驰这才开口。“父皇,儿臣管理京城城防军多年,对京城事情了如指掌也属范畴之内,并无他意。”
“既然没有他意,何必解释。”说着成宣帝的脸色变得怪异,嘴角甚至似有若无的勾起一抹微笑。
“儿臣问心无愧。”夏侯驰不愿多做解释,只是假装听不懂,强硬的开口。
怒意濒临爆发点,成宣帝扬起眉梢,满面怒容,音量随着夏侯驰的强硬而突然拔高,抓着假玉玺的手紧了紧,随即暴怒的将假玉玺朝着夏侯驰那个方向砸去。
而夏侯驰挺直腰背,目光坚定不移,丝毫没有闪躲之意,一身的凌然正气让部分官员纷纷紧张起来,看向成宣帝的眼中均是带着一丝愤色,但假玉玺却是在距离夏侯驰半寸的位置落下,仿佛只是怒极随意砸向那个位置,并非砸向夏侯驰的。
那只一瞬间的表现就让成宣帝看在了眼底。
好个夏侯驰,想不到长大后竟这般难缠,如今竟把他逼入这种境地!若他伤了夏侯驰,只怕在某些人眼中他便成了昏君。
好好好,这笔账,他记下了。
“徐予舟假造玉玺,挑衅皇家尊严,罪不可赦,按北辰律例,该当问斩!”成宣帝耐心尽数磨光,冷冰冰的丢下一连串的话,决定最终徐予舟的下场,随即又道:“周睿即日起停职处理,徐予舟一事处理好前不得插手刑部任何事务,其余为徐予舟求情的官员一律罚俸三月,三皇子也不例外,退朝。”
闻言,周睿脸色一阵煞白,与众人送走成宣帝后,满脸阴鸷,不想只是替徐予舟说了句话,就被停职处理,求助的目光不禁看向夏侯驰。然而夏侯驰却冷着张脸,对他的求助丝毫未见,径直快步走出了大殿,让他心底一惊。
等着众人走后,夏侯睿与夏侯宸才有了动作,夏侯睿目睹这众人神色各异的离去,满是嘲讽的说道:“十三弟与弟妹真是好本事,竟然能做得如此出色,又刚好拿捏住父皇的弱点,让为兄佩服啊。”
夏侯睿眼眸中尽是讥笑,他怎会不明此举,这是要杀鸡儆猴,警告那些妄想打皇位注意的皇子与官员,莫要动这种心思,否则他们随时都可以变成下个徐予舟。
此结果看起来只是父皇的怒意导致的结果,可其中那些手脚想想就知道是谁做的,假造玉玺这般大胆的作风恐怕只有苏墨染敢做,即使心知肚明,夏侯睿却是没有证据,证明这些事情与苏墨染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