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姑娘,你这就不对啦,看那小伙子长的多帅呀,而且人家对你这么好,你就消停的吧,这么好的男朋友哪里找去呀。”
“司机大哥!停车!停车!我要下车!”
“这不行啊,目标门头沟,不送到了我这文明服务的招牌可就砸了。”
“司机大哥!大哥!”
“我说姑娘,你怎么撕吧也没用,咱这防护做的到位,而且你乱来,出了交通事故,可别怪我。”
那姑娘此时终于崩溃了,回过头来透过车窗看着那边正笑嘻嘻的家伙。
“混蛋!混蛋!”
白实秋根本就听不见,只能看到那姑娘绝望的眼神儿跟无助的呼喊。
就你还跟我斗?你个丫头片子还差了一万年呢!
心情舒服多了……
白实秋这边怀着愉快的心情,又打了辆车,来到了张锰那里。
“老白呀,哈哈……来看看本子吧。”
“好好。”
俩人都是直爽人,话不多,赶紧来看那个剧本。
之前说好的,张锰有两个想法,其中一个是《钢的琴》他本来是想拍电影,可是眼下,可以先试着搞一个话剧。
白实秋对《钢的琴》这个电影是很有印象的,拍的相当不错,而眼下一看这个话剧本子,他这脑子里就出现了两个问题。
一个,是这部戏变成了话剧,《钢的琴》是反应老工业基地的故事,那么整个戏的背景自然要突出工业,或者干脆一些,就是要以钢铁为背景。
必须要有那种重金属感,工业感,可是以话剧的角度来说,那么舞台布景肯定成本会变的很高。
就这个事儿,实景拍摄的话反而就便宜了,因为东北现在随处都可以找到这种被关停的,废弃不要的旧工厂。
根本不要钱。
第二个,那就是张锰写的这个本子,白实秋一看就知道了,这是一台歌舞剧呀。
显然,张哥这是看了白实秋搞出来的那个《他·杀》,张哥也是想以歌舞的方式来做一些个艺术表达,特别这部戏,《钢的琴》本身就有许多的音乐元素。
话说这些还都是可以的,但剧本里还是有些问题。
“张哥,整个本子很不错,但里面似乎缺少了一些个东西。”白实秋递了一根烟跟张锰,自己还点了一根儿。
所谓,投资方提出自己的看法,这事儿非常的正常,张锰自然也没什么惊异的,便直接回道:“老白,你随便说,我听着。”
白实秋抽了一口,“张哥,简单的来说,我觉得咱们这部戏,少一些个笑料。”
“啊?笑料?”张锰这似乎被呛着了,还咳嗽了两声。
“是呀,你这里面……”
“我觉得不少的笑料了。”
“可是,你那个啊,好多都是冷幽默,观众要是听了之后,也对你冷了怎么办?”
“那这个……”
没错,这本子里不是没有笑料,但实在是有些冷,似乎张锰天生就是一个讲冷笑话的高手。
事实上,张锰现在最主要的活是帮别人编小品,于笑料方面,他真的一点儿也不差。
估计是故意的。
张锰又抽两口,“我就觉得,这个事儿,咱们能笑出来就很牛逼了,冷就冷点儿呗。”
白实秋听的懂,下岗啊,东北这不是一般的下岗,南方好多企业也破产也下岗,但这是没办法比的,就东北,不说旁的,那个有名的破产一条街,东北大马路上,挨个数,从头上的陶瓷厂,水泥厂,钢管厂,钢铁厂,建筑机械厂……全都破产,这就是几十万人。
这还只是一条街,这还是相当不错的省城。
整个的气氛是绝望的,那种绝望还特别的简单,只要站在那里,看到那一眼望不到边的钢铁丛林,其中长满了野草,钢铁上锈迹斑斑,工厂的顶棚都不见了。
只要身处这里,什么都不用想,不需要任何的刻意,就是绝望。
“张哥,我知道这很难,但我很想传达一种精神……”
“乐观精神?这他妈电视台里不是天天都讲吗?”
“我知道,但不然又怎么办?我的想法是,他们传递的那什么乐观,那玩意太假,可我们要做的不一样,我们是玩真的,而且也只有真的,才真正的能让乐观传递到每一个下岗工人的心里,才能真正的鼓起大家的干劲儿来。”
说实话,白实秋都没想到自己能讲出这么牛逼的话来,但此时,不自禁的就说了。
张锰这么一听,似乎有些怪,“你的意思是……”
“要不,咱们干脆把电影也给拍了吧。”
原来,白实秋这家伙膨胀了,野心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