窝在破旧营房角落里的宋刚,艰难地整整熬过了十多个小时,他继续窝着,现在,即使要离开也是不可能的事,因为,大白天走出这有数名警察监视的地方实在很难。因此,宋刚决定等到今夜的下半夜,他才考虑离开这里。在这段时间,他希望有惊奇出现,希望出现奇迹。
果然,奇迹出现了。
下午,那位女警懒绵绵地倚在门口晒着太阳,她不时看看屋内,眼神里似乎有着同情。里面,应该就是她们看守的要犯。
“出来晒晒太阳吧。”女警察终于说出了这句话。这句话不仅使得屋子里的人有了动静,几个男警察也一齐把目光投向了这一边。他们是本能的喜欢漂亮的女性,这没得可责备的地方,那女警憋了憋嘴唇,不屑地鄙视了一下她的同事的好色。
傅浚与巫三妹出来了,她们都戴着手铐,脸色很苍白。傅浚眯着眼看了看太阳,哝哝地说:“又是一天了,今天是第十七天吧?看来又该换地方了。”
没人回答傅浚的话。
巫三妹朝那些男警察瞥了一眼,冷冷地笑了笑,他们垂涎的模样令巫三妹想起了那位邱乡长。
“三妹,没想到会有今天吧?”一位警察无聊地问。
“嗯,准备把我们怎么样?不会是准备杀人灭口吧?可惜,已经迟了。”巫三妹微笑着说。
“嗯?你什么意思?”一位年纪较老的警察问道。他应该是这里的头,宋刚这时注意了他肩上的星星与杠杠,才知道这人的级别还不低。
巫三妹没有直接回答这位警官的问话,而是说:“我在二十三四岁时,那时我的模样应该不丑,甚至还可以说有几分姿色。你们知道我心目中的郎君是什么样的人吗?”
“什么样的人啊?”有两个警察一齐问。
“许文强。不是说你们,虽然你们是警察,你们和奶油后生差不到哪里去,真正的女人,根本看你们不起,没一点担当,不是男人。”巫三妹一副鄙夷的神态。
“嘿嘿,你别激我们,我们才不会上你的当呢。你还是老老实实候在这里吧,有人会给你们一个去处的。还有你那位妹妹,你怎么趟这趟水?你不觉得冤吗?”那位老警察说道。
“你们抓错了人,我有什么办法?我也不指望你们放我,触及到你们的核心机密,我自然知道后果。冤不冤?谁还能申冤不成?”傅浚说着,无意中瞟了一眼宋刚这一边,她觉得有双熟悉的眼睛在望着她。她没有注视这边,而是不经意地东看看、西望望,等她再次飘过来一眼时,她看见宋刚举起来三个指头。她朝着空气点了点头,微笑着,说:“我说你们几位干警啊,你们制造冤案难道就不怕报应吗?你们也明明知道,我不小心卷入了你们的这场恩怨中,难道你们就没有想过怎么给我下个台阶吗?真的让我冤下去?”
“呃,傅小姐,我们也没法子,这是上头的意思,你怪也只能怪上头啊。”年纪大点的干警说。
“上头上头,谁是你么的上头?冤有头债有主,我即使做了鬼,也要知道找谁呀。你们说是不是?我总不好在阎王面前要求找你们对质吧?”傅浚说道。
“嘿嘿,鬼神之事我们可不相信。傅小姐,别想这么多了,我们也没说硬要你们死呀。”
“呵呵,捅破天的事还能留我们这些活口?你们自己也同样遇到这一难题呀。你们想过没有啊?”傅浚说道。
几个警察的脸色微微地有些变了,他们何曾没有想过此事?只是不敢相信自己真会这么倒霉,真的会遇到这等冤枉事。那位女警察几次朝那位年老的警察看去,眼神中有几分同情与不忍。那位年老的警察看了看大家,说:“大家别说了,执行任务,那有什么冤不冤的?进去,进去,都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去。”
警察们无奈地散了,本来,和几个女人聊聊天,这时间也容易打发,现在好,又只能是看着咸鱼吃干饭了,白流口水。
渐渐,夜色越来越深,又是一个晚上,这里没有任何娱乐。晚饭后,警察们在一起聊了聊天,不久,一个个又开始进入了梦乡。
由于宋刚细心地听着他们的每一个安排,他们的岗哨被宋刚摸得一清二楚,每班岗哨安排了两个人,其他人两个人一个房间里睡着,老点的一个人睡一个房间。
傅浚、巫三妹没有被隔离,她们住在一起,女警也和她们住在一个房间。
宋刚听到男警察都已经睡了,女警察那个房间似乎还有声音,细细的,嘀嘀咕咕听不清,似乎她们在拉家常,有叹息、有惊喜、有悲戚,女儿家都是这样吧。
夜越来越深,宋刚已经两夜没睡了,疲惫像阴影一样笼罩过来,但不能睡,一丝的异样声音都很可能是致命的,宋刚小心地不弄出声响,更不能睡着。
三点,凌晨三点是他与傅浚的约定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