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建新与刘云辉怎么闹起了矛盾,据说闹得还挺大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原来,他们为了清江的事闹起来的。
清江市班子调整才这么点时间,王毅兰与文强就闹矛盾了。文强一直是傅建新看好的人,那就不要多说了,而这王毅兰不知在哪里打听到了文强是傅建新的心腹,因此,他想,你文强有傅建新给你撑腰,我王毅兰也得找个靠山才行。找谁呢?自然,他打听到这次最有实力的人还是蔡立峰,因为,他铁定是书记人选,刘云辉与傅建新谁赢谁输关系不是很大,靠上了蔡立峰与刘云辉自己的实力那当然就不怕你文强了。这王毅兰想的问题倒是很有见地,这样,他一有心,巴结上领导也就只是时间问题了。
自从王毅兰巴结上了刘云辉这条线以后,他在清江的说话的声音就突然高调了许多。
王毅兰高调有他的理由,他任市长期间经历过两任书记,自己对清江的情况了于指掌,特别是这次人事变动是以他为主导的,大部分关键位子的人都是他的亲信,因此,他高调有他高调的资本,再就是,其中最大的资本是,他现在是清江市的第一把手。因此,按他的话说,他不高调谁高调?
“你少插手我抓经济。”文强在忍了无数次王毅兰对经济工作的无知的干预之后,他火了,说出了一句冒犯天威的话。
这句话可就让王毅兰忍无可忍了。这几个月来,文强初来咋到自然选择了低调,王毅兰一爬上这多年来一直向往的位子,心态突然感觉快乐了许多,捧他的人也突然多了起来,不说一呼百诺,至少也是众星捧月,心里美滋滋的。特别是巴结上了刘云辉、蔡立峰之后,他正飘飘然的,正春风得意的,现在好,你一个市长,在我书记面前大呼小叫且不说,你竟然说我别干预你抓经济工作?——那还得了?且不说我书记大人什么事都可以管,就说你这态度,这是对一把手的尊重吗?于是,他大声嚷嚷道,什么什么?我书记不能管经济?现在是以什么为中心?以经济建设为中心,我书记当然也是要围绕这一主题工作了。
文强虽然后悔自己刚才这话有些鲁莽,但是,既然说了,那就说了呗,后悔有什么用?文强也不是好惹的祸,心想,让你再这么自以为是下去,我们终究会有一天闹僵的,既然如此,那就不如早点闹翻,省得到时你心理变态了那是反而不好收场。
文强说:“书记,你说的以经济建设为中心,这没得错,但有一点,抓经济绝对不是以你书记为中心。我们之间有相对的分工,你管方向问题,你管干部,这抓经济是我的主要职责。今天你说这,我得听你的;明天你说那,我也必须听你的;后天,你又一个说法,我又得改,还是要听你的。你说,我怎么才有个整体思路?这经济是有他的一套规律性的东西,我怎么工作?你说吧。”
文强这话本是很在理,可是,这质问的口吻让王毅兰没法心平气静地听,更没法心平气静地想,而是被激怒了,他脸色越来越不好看。文强哪管他脸色好看不好看?一肚子苦水全吐了出来。这王毅兰越听,火气就越大,他差点把自己的茶杯砸了,差点把文强从窗户丢出去了,差点把工作人员给他倒的开水泼在这漂亮的服务员的脸色了,因为,他一激动,忘记了杯子里的水还有99度,就大喝了一口。
“市政府是在市委的领导下开展工作的,你想搞独立王国吗?没门!”王毅兰突然神经病发作,一句狠话就出来了。
文强忍了忍,淡淡地说,虽然是淡淡的,但这话更加恶毒,他说:“你书记意思是想做土皇帝罗。”
一个说“搞独立王国”,一个说“做土皇帝”,这官司一打就打到省里。
上级领导最讨厌下面组织闹矛盾,傅建新管干部,他当然要批评一把手王毅兰罗,这不是文强是不是他傅建新培养的问题,哪个地方出问题,一把手都有推卸不了的责任,所以,傅建新批评了王毅兰。这没有错。
可是,有人认为错了。
“你傅建新不维护一把手的权威,你还站在文强一边护着你的爱将。护着你的爱将我不怪你,但是,你批评王毅兰,打击王毅兰,那不是给我刘云辉过不去吗?不给我面子也不要紧,但蔡立峰是你的上司吧?你这不是打我和蔡立峰的脸吗?打狗还得看主人,好!你狠,你行。”刘云辉发话了,这时,他还只是在心里这么说。
傅建新本来也没错,但一件事一旦与另一件事纠结在一起时,那就变味了。
“建新副书记,这王毅兰,你觉得他硬是蛮差劲的哟。”刘云辉那天当着蔡立峰的面问傅建新。
傅建新一听就立即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他也不含糊,说:“这王毅兰水平确实不敢恭维,他过分插手经济问题,搞得班子不团结,他一把手应该要负责的。”
“哈,对啊,建新书记可别忘记了,王毅兰对清江熟悉,当然对全市的工作会多一些指导,错了?难道他文强做个市长,市委就得靠边站了?我说,于情于理,书记,你太护短了?有人说,文强是你的干儿子,看来这话没错啊。”刘云辉仗着蔡立峰在旁边,他料到傅建新不会敢过于冲动,所以话去得很猛。
可是,他估计错了,傅建新可不是好惹的,他这一气,理智没了,顺手把自己手中的茶杯往地上一摔,满地的碎片一片狼藉。在官场上说谁是谁的干儿子,那可是句禁忌话,所以,傅建新动了真火。
傅建新瞪着刘云辉,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你刘云辉也太放肆了……”
没说完,蔡立峰开口了,“什么!刘云辉放肆还是你傅建新放肆?你在我办公室摔茶杯,你还有理?啊?你说说,你趁谁的势?啊?”
“我趁谁的势?我不趁谁的势,我没有什么势可趁。”傅建新也横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