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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星瑶最后一个人都没有留下,带着那个所谓的营养师,灰溜溜地走出了慕家别业。
上车的时候,脸色还是阴沉得如同落了霜。
今天这件事,在场虽然只有几个人知道,但是她敢打赌,不出明天,它就会传遍整个京都的上流社会。
到时候她,甚至于连整个裴家,都会沦为笑柄。
订婚了又怎么样?
未婚夫……留在了别的女人身边。
对于女人来说,没有比这个更丢脸的事了吧?
她不用费力,都能想象出那些人在面前是怎么恭维她,就可以在背后怎么去嘲笑她……
这种羞辱,她受不起,裴家,也愿意看到……
前排的助理小心翼翼地转过头来,生怕自己一不小心被大小姐所迁怒,“小姐,大少爷的电话……”
说着,把手机递了过来。
在裴琰面前,裴星瑶到底没敢甩脸色,只是声音恹恹的,听起来非常没有精神,“哥……”
裴琰拉开趴在自己皮带下面的大.波妞,慵懒地起身,赤足踩在地毯上,走到窗边看风景,“怎么不高兴了?”
“没有……没有不高兴。”
她垂下头。
“没有会用这种声音跟我说话?”裴琰笑,“你从小到大,哪点心事能逃过我的眼睛?”
裴星瑶不说话了。
“跟慕夜廷有关是不是?”
“你怎么知道?”裴星瑶猛地抬头,好像裴琰此刻就站在她面洽,对她笃定又无奈地笑着那样。
“不然呢?他就是你的晴雨表。”
“……”裴星瑶没办法反驳这句话。
因为这几年来,她的确是因为慕夜廷喜而喜,因为他的忧而忧。
只可惜她的这张晴雨表里,似乎永远都只有阴雨天,放晴的时候简直屈指可数。
门铃响了,裴琰抬起下颌,用眼神示意大.波妞去开门。
门外站着几个从A市来的人。
他看到其中一个的时候,唇瓣微微勾了勾,“别低落了,有几个人来我这里了,你也来见一见。”
“谁啊?”裴星瑶兴致缺缺。
“到了就知道。从A市来找我们的,跟慕夜廷和夏阑珊有关的……包你喜欢。人家千里迢迢地来了,总不能让他们空手而归,你说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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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的繁华跟A市很不相同。
如果A市的十里洋场是国内最繁华的经济中心的话,那么京都就代表着一种大气磅礴。
连街道都比A市的宽了很多。
市中心的地方商场林立,连一块普通的丝巾都要五位数之多。
晚餐之后,慕夜廷把夏阑珊带了出来,只有他们两个人。
没有跟保镖,也没有跟佣人。
她不说去哪里,他其实……也并不知道要带她去哪儿散心才好。
思来想去,还是来了这人多的地方,也好过两两相对的时候,总是能发现她眼底那一抹藏不住的荒凉。
那样的眼神,竟会让遇事沉着,从来不慌不忙的他无以应对……
慕夜廷带她走进最顶级的那座商场,一家一家地挑选过去。
脚步走得极慢,似是怕她累着。
选的衣服也极为仔细,不是纯棉的就是纯羊绒的,生怕她穿着有一丁点的不舒服。
有人已经认出他是裴家订婚礼上的准新郎,悄悄对他拍照,他也无所谓。
夏阑珊愣愣地看着他,忍不住又有些发呆。
他这样肆无忌惮……真的好吗?
裴家……可不是那么好惹的吧?
“好不好看?”慕夜廷忽地出声,问她。
“啊?”她回神。
脸颊有些发热,耳根也红红的。
然后才去看他手里那件衣服——
天蓝色的羊绒大衣,娃娃领的设计,很宽松舒适。
她忍住脸红,点了点头,“好看。”
“我是问我好看吗?你已经看了我很久了。”他把衣服从架子上取下来,交给一旁的店员。
尾音有些轻轻的上扬,有一点藏不住的小得意。
夏阑珊尴尬地别开眼,“不好看,一点也不好看。”
慕夜廷伸手刮了刮她的耳垂,“你每次害羞的时候脸会红,每次……撒谎的时候,耳垂会红。”
红得像裹了糖霜的新鲜樱桃,让人想要一口气吞下去,又舍不得吃得那么快。
酸酸甜甜的味道,多一分则腻了,少一分则寡淡。
她的味道,刚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