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烊千玺有点头疼。
面前这景象绝对不是他想看到的，慕小柒跪坐在大马路上哭天喊地，模样何等狼狈。他闭眼叹了口气，踩过那些玻璃渣踱步到慕小柒跟前。
慕小柒抽抽泣泣哭着，突然一个黑影盖过头顶，稍止了哭声抬头看向人。
这人泪眼婆娑着，眸中醉意还未散去，易烊千玺绷着嘴角紧盯，心脏悬着晃晃荡荡。他本想一狠心直接把人骂清醒，但没法做到，只仰头朝天呼出口气，暗自朝自己翻了个白眼。而后弯腰，扯住了人胳膊肘往马路边儿靠，尽量放柔了声音：“想喊也别去大马路上，太危险了。”
这话一出口，慕小柒哭得更凶，猛地甩开了易烊千玺的手，自顾自蹲在了马路边，嚎啕大哭着喊王俊凯的名字。
这样可能没心没肺了些，但易烊千玺也不恼，毕竟人家是喝醉了，不可以没有绅士气概。他侧头抿唇，表情隐忍。再度回头之际，一个黑影冲了过来，将慕小柒拉进了怀。整个动作迅速流畅也不容拒绝，王俊凯身上还套着西服，扣都没扣，衬衫紧贴精瘦腹部。
“王俊凯……”慕小柒迷离着眼，张口喊出最后一声，尾音颤抖。
王俊凯紧了紧手上力度，使人更贴近自己。先前一直躲在暗处吹冷风，这会儿贪恋胸前的温热。他费力歪头，低沉着声音：“我在。”
慕小柒的哭声逐渐变小直至消音，空留一断一续吸鼻子的声音。
易烊千玺还愣在原地，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互相怀抱的两人。何为有缘无分，是照顾周全也没法感天动地，是一腔孤勇也得不到青睐，这之间的距离，空凭满腹欢喜也无法缩减。
也许是太过天真，以为奇迹会发生。
可能是味道感觉都太过熟悉，怀中的人没一会儿就睡着。王俊凯一个转身将人捞背上，心里还念叨着这体重掂量着挺轻，是不是瘦了。而后者两手垂挂在自己胸前，歪着头半边脸靠肩上，呼出的热气和发丝全然蹭着他耳朵脖子，痒到心里。
“我去拿车。”
易烊千玺见状，终于开了口。也没看见王俊凯点头，就转身回去了。
这态度也不意外。
王俊凯在酒店外待了很久，久到甚至都要坚持不下离开，没了耐心，但他还是等了下去。最终等来了一行人各自分手回家的结果，躲在暗处观察一切，看到慕小柒拒绝易烊千玺的好意坚持独自一人回家，而易烊千玺并没有就此离开，而是紧跟着慕小柒。
不知道是不是该醋，就是心里不够滋味。王俊凯暗了暗眸，再度跟上。又看到慕小柒走到小摊前买酒喝，易烊千玺也进去，不好走得太近，在远处看也是被烧烤燃起的烟雾给遮住，只能稍稍看到两人都在喝酒。
认命继续等下去，终于等到人出来。她喝醉了，哭得伤心，一度想出去紧紧抱住，但都忍住了。心里窃喜着又难受着，窃喜是因为慕小柒还喜欢着自己，难受的是自己竟然让慕小柒这么难受……太混蛋了，可以死一万次，不，一万次都不够。
不是一个人在孤军奋战，是有点开心了。只是不明白，为什么慕小柒还喜欢，却不肯承认。
……
“过的怎么样？”易烊千玺透过中央后视镜看后座的王俊凯，琥珀眸子滴溜转动。
王俊凯撇嘴点点头：“还成，你呢？”
“差不多，就是高考忙了。你被保送进C大，很厉害了。”
“凭你的能力也能考上。”王俊凯抬眼，恰巧与易烊千玺对上视线。
易烊千玺没回答，专心开车，车内静了下来。汽车平稳停在红路灯路口，易烊千玺拇指打着方向盘，犹豫了会儿开口：“不是巧合吧。”
“嗯？”
“这么突然的出现，不是巧合吧。”
王俊凯“哈”了声，道：“在酒店碰到你们是巧合，刚才确实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