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倾之又坐下来,这才发现她坐的地方也是一个算卦摊。
一张矮桌,两把凳子,桌子上放着一本古旧发黄的书,简陋的再无其他,甚至连个算卦标示都没有。
“大师也算卦?”她试探的询问道。
“偶尔卜一卦。”老者似是而非的答道。
顾倾之装模作样的点头,心中思量,她先前坐这里时,似乎没看到这里有人,到底是她疏忽?还是眼前的人存在感太差?
“不知大师能否替我算一卦?”她这话也是临时起意,同不同意对她来说也无所谓。
“小友的卦,非常人卦,此处不是一个卜卦的好地方。”老者说完,拿着书起身离开。
顾倾之一头雾水,这老者说话,说一半留一半,什么意思?
等着老者走到城皇子庙大门前,要进大门时,似看了她一眼,才恍然大悟,赶紧起身跟上去。
墙根处,灰衣老道眼皮一跳,看来老友等到他要等的人。
今早,他去老友处讨酒喝,未想见着老友一副寻常打扮,说是要去门外替人卜卦。
这可是太阳打西边出来的大事,能得他这位老友卜卦的人,世间简直凤毛麟角。
为凑这个热闹,他也在不远处支个卦摊。
一个上午,老友处一个人都没有,反而他是生意兴隆,卜卦的人络绎不绝,若不是看在酒钱的份上,他只怕摞挑子不干。
三个娃娃的出现是他意料之外。
更让他想不到,一位女子竟然坐到老友的摊位上,上午的时候,来来往往那么多人,没有一个注意到那个地方,偏偏那个女子无意坐过去。
他看的很清楚,女子并没有算卦的意图,而且从始至终看的都是他这边。
偏偏在女子要离开时,突然又坐下,谈攀几句后,他见着老友回到城皇子庙,女子也跟过去,他就知道老友等的人就是她。
“道长你有没有听我在说什么?”江庭豪说的口干舌燥,结果一看人,根本在走神,气愤道。
“老道今日有些事,不若几位小友改天再来。”灰衣老道很想跟进去看看老友到底要对女子卜什么卦,所以也不打算跟这三个娃娃过多纠缠。
虽说,这三个娃娃让他颇欣赏。
“晨轩,我刚才好像看到干娘了?”陈方圆小声的嘀咕。
“在哪?”白晨轩回头寻人。
“我不确定是不是,就看见一个背影进庙里面,很像干娘。”陈方圆拿不准,他刚好眼风里瞧见衣影,人就已经进了庙。
“那我们去看看。”
“几位小友等等。”灰衣老道笑眯眯的拦下他们,他耳力过人,将两人的话听的清清楚楚,真是意外之喜,“刚刚听见两位小友说话,不知小友的娘亲是何人?”
“哈,你不是道士吗?掐指一算不就出来。”江庭豪正好逮着机会取笑他。
灰衣老道也不生气,笑眯眯点了一下他的头,:“小友取笑,老道不是神仙,没有那大的本事。”
……
城皇子庙内,青铜大鼎上面插满香,烟雾缭绕,檀香入鼻。
顾倾之跟着老者走在里面,庙内的人见着老者都是恭敬行一礼再离开。
她越发的断定老者的不简单。
心中盘算着,这人难不成是庙里的掌教?
从大院绕道小院,越走越安静,人也慢慢少起来,环境确是清幽雅致。
一处房门敞开,站在外面就能看见里面挂着一个大大的禅字。
顾倾之有意思的看着字,修道的人,怎么还参起佛来?
“佛道本就不分家。”老者竟然看出她心中的想法,说了一句。
顾倾之心中更是诧异,她什么都没有表现出来,老者竟然知晓,委实厉害。
大大方方走进去,在屋内的桌边坐下,她此刻才有了兴致,好奇老者能给她卜出什么卦?
老者从架子上取出一个乌龟壳,澄亮光滑,上面的纹路清晰可见,随即又从怀里掏出几枚古币放进龟壳内。
“大师这里也有好酒?”顾倾之发誓,她起先真的没有发现那些酒坛子,直到空气中那一丝若有若无的酒香钻进她的鼻子,她才好奇环视一圈四周。
肚子里的酒虫都被这酒香勾引的蠢蠢欲动,她好酒,但不嗜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