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江南才子使劲浑身解数要将宋老先生等人拦住,若是他们真的将宋老先生等人齐走了,这江南或者整个九离恐怕都不会有他们的容身之地了。
“哼,这还差不多,继续吧。”宋老先生冷哼一声,又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其实他会答应留下来,并是因为这几位才子的劝说,而是像看看水悠凝究竟还有些什么本事。
书法的比赛很简单了,只要抄写一首诗就可以了。
参加这项比赛的江南才子胸有成竹,他们自幼联系书法,写字的毛笔不知用坏了多少根,用来洗烟台的水不知道换了多少桶。用笔成冢,池水尽墨来形容也不为过。
水悠凝拿起这毛笔心中却有些犯难,之前几场比赛她都可以用些小聪明应付过去,只是这书法是实打实地看一个人的实力。
在场比赛的这些人少说也练过几年,她若是想要赢,必须要从中取巧。想到自己之后的计划,水悠凝心中下定决心,一定要赢了这场比赛。
水悠凝突然想到自己很久以前看到的一件事情,心中灵光一闪,开始动笔。
一炷香刚刚燃完,水悠凝才落笔。
几位先生轮流检查了一番,最后还是宣布水悠凝获胜。
那几人不服,上前和几位老先生理论:“我和他都写得是颜体,怎的就是他赢了呢?”
“你将宁公子的话拿起来,查看一番。”
那人真的听从老先生的话,将水悠凝的字拿了起来,却发现纸上的字他一个也不认识。
“这幅画是需要倒着看的,你连宁公子的字都看不懂,还妄想获胜。”
那人被说的面红耳赤,直接认输。
四轮下来,竟然都是水悠凝全胜,这些才子们自然也要遵守之前的约定,终生不得参加科考。
想到自己读了十几年的书,最后竟然败在一个赌局上,一辈子不能出人头地。这些人神情非常的沮丧,有些人甚至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几位老先生见这些可怜,上前替他们求情道:“宁公子,这些人读圣贤书,为的就是有一天能够出人头地,若是为了一个小小的赌局就这样扼杀了他们的未来,未免有些残忍,不如就罚他们十年之内不得参与科考吧。”
水悠凝虽然对这些所谓的江南才子不屑一顾,但是对这些老先生还是客气的。可是对于这些老先生的话,水悠凝却是不能同意。
“宋老先生,不是晚辈不给您面子,这场赌局的由来想必几位已经听说了吧。晚辈认为君子立于高堂之上,则应该心系百姓,忧民之忧。匈奴入九离,烧杀抢掠无一不做,致使九离百姓名不聊生。”
“陛下不顾自身安危,御驾亲征,救百姓于水火之中,杀了那些匈奴兵也不过是为九离百姓报仇,可是到了这些人口中,陛下却成了无恶不作之人,那些匈奴兵却成了可怜之人。”
“几位老先生,你们觉得这样的人以后身居高位,怎么可能为百姓着想?”
水悠凝的见解让几位老先生连连称赞,对于程墨烈的行为,这些先生也是赞成的,可是……
“可是这些人唯一的出路就是科考,若是终生不能参加,这些人以后应该怎么过活。大不了等这些人金榜题名的时候,老夫几人联名上书,奏请陛下将这些人安置在御林苑这种修缮书籍的地方。”
水悠凝却是摇头:“恕晚辈无礼,几位老先生的见解未免有些狭隘。晚辈认为不管是身居庙堂之高,亦或是身处江湖之远,只要勤劳,每个人都能够干出自己的一番天地。这就如同地间耕作的农夫,日出而作日入而息,不也是将自己的日子过得红红火火。”
“既然这几位兄台是因为晚辈的赌局,与科举无缘,晚辈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没有了生路。晚辈的万方市井还有几个空的摊位,可以免费租给他们。”
几位老先生见水悠凝这样说,心中自然是满意,纷纷点头,称赞水悠凝有容人之心,当得大用。
可是那群才子自持身份高贵,见水悠凝竟然他们和那群贩夫走卒呆在一起,心中顿时气恼万分,说道:“你竟然让我们和那群低贱之人在一起,真是侮辱读书人。”
那位书生说这句话的时候,视线有意无意地瞟向几位老先生。
他这样说自然是有自己的打算的,以前在安国的时候,读书人的身份比一般人高了不少,就连县令大人也要对有功名的读书人礼让三分。
而现在水悠凝竟然将读书人和贩夫走卒搅和在一起,这群老先生肯定会生气的。
“几位老先生,晚辈已经做了晚辈应该做的事情,这些人竟然如此看不起百姓,您还觉得他们适合参加科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