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楚怡倒也没有做任何挣扎,事情早晚都要说明白的,现在慕言瀮这般逼问倒也没有什么不好,况且她也有许多事情想要问问慕言瀮。
殷楚怡摊开两手,一脸配合的问道:“你想和我谈什么?上次我们两人不欢而散,今日坦白了说倒也没什么不好。”
“殷楚怡,朕知道你叫燕儿派人注意着朕这边的动静,你究竟想要知道什么。”这几天殷楚怡所有的举动都叫慕言瀮有些不安。
这种不安自从殷楚怡上次陷于沉睡为止就一直在他的心中压着,可慕言瀮也知道,自己手上有凝雪丸,殷楚怡根本就离不开自己。
可是此刻用强把殷楚怡留在自己的身边,并不代表殷楚怡会一辈子待在自己的身边,慕言瀮害怕,他害怕有一天殷楚怡不在需要自己的时候,就会像五年前一般逃离自己的身边。
当初能找回殷楚怡,不过是因为殷楚怡失去了所有的记忆,故而她没有刻意的隐藏自己的容貌和行踪。可有了殷楚怡师父迷雾的相助,慕言瀮这次再想要找到殷楚怡,估计不容易。
看着殷楚怡在宫内反常的举动,慕言瀮越来越不安,他不知道殷楚怡是再为自己离开做准备,还是想要报复五年前伤害她的那些人。
殷楚怡注意到慕言瀮内心的慌乱,她哪里不懂慕言瀮在害怕什么,虽说她是有逃离这里所有一切的想法,但现在离解毒的日子遥遥无期,谁也说不准之后的变数。
殷楚怡轻笑着的说道:“皇上多虑了,臣妾不过就是想亲眼看着,你怎么为五年前的我讨回公道罢了。这天下是皇上的天下,这皇宫也是皇上你的地方,臣妾能怎么折腾?”
慕言瀮一直盯着殷楚怡,估计殷楚怡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她说谎的时候眼睫会微微的遮住自己的眸色,不叫人察觉到她真正的心思。
和殷楚怡相处了这么多年的慕言瀮,自然知道殷楚怡所有的小动作,她对别人说谎估计有用,但是到了慕言瀮这边,只要慕言瀮一个眼神,他就立马知道殷楚怡是不是在骗他。
“殷楚怡你听着,朕从来不反对你怎么对付苏家,但是现在绝不是你为自己讨回公道的时候。”慕言瀮皱着眉头说道。
其实在听到慕言瀮说这句话的时候,殷楚怡心里是不屑的,慕言瀮永远都在等时机,可是五年了!整整五年,慕言瀮都没有对苏家做出什么!
他们是有时间慢慢耗,但是自己没有!她现在只有一年半的时间,一年半之后是死是活谁也说不准,难不成要等自己死了以后,变成鬼魂去找他们算账吗?
殷楚怡不服气的抬起头,要说心里对慕言瀮没有一丝埋怨是不可能的,甚至殷楚怡对他还带有一丝恨意。当初是慕言瀮要自己进宫的,可是后来呢?后来自己的下场如何?
五年前,要不是遇见师父,估计自己早就一命呜呼了,哪还有这些闲工夫来为自己讨回公道。
殷楚怡冷着脸说:“你什么意思?难不成想叫我像你一样,只知道在这里等时机而什么都不做吗?慕言瀮你扪心自问,你这五年是真的想为杜歆诗讨回公道吗?你要是真的用心,何必五年过去了那个女人还安然无恙的坐在凤椅上?苏家还在朝中混的风生水起?”
此刻,殷楚怡眼中的恨意悄然流出,甚至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此刻她的表情有多狰狞。
慕言瀮身上一阵冷汗,这个眼神慕言瀮无比的熟悉,五年前多少次殷楚怡都是这般看着自己,在梦中多少次殷楚怡也是像现在一样逼问着自己。
慕言瀮的气势一下子削弱了许多,他张嘴为自己辩解道:“这五年,朕无时无刻都在想,等朕帮你报了着一口恶气、稳定了朝纲以后,就去陪你。可……国家大事,哪有朕想象的那么简单,朝上的势力错综复杂,这五年朕比谁都想了结了此事。”
殷楚怡有些头疼的制止了慕言瀮接下来想说的话,她是看不懂朝野大事,她也不懂现在朝上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局势,但她知道,自己的时日不多了,她已经没有时间再去慢慢等了。
看到殷楚怡的模样,慕言瀮就知道,殷楚怡绝不会为了这番话就放弃自己苦心部署的一切,慕言瀮着急的说:“殷楚怡,你现在有什么资格去和苏家斗?你的身子根本就碰不得任何药物,甚至就连一把区区的寒尺都能叫你生不如死,你身子里的毒还没有解,你拿什么去和苏家斗?”
“呵,你安排在我身边这么多的死士和暗卫,不就是为了防止别人暗算我吗?要是连这点手段你都挡不住,你说你有何资格说能护我一生?”殷楚怡冷笑着说。
“你……”慕言瀮被殷楚怡气的说不出一句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