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言瀮苦笑了一声说:“宁公公你不懂,依照歆诗的性子,她不管有什么样的危险,只要孩子能生下来,她绝对会不管付出什么代价,都要生下这个孩子。”
“可,可这个孩子可是个死胎,就算是生下来,也活不成啊。”宁公公不理解的问。
“朕不会告诉她,这个孩子是个死婴!宁公公,你可知道歆诗为了这个孩子,她甚至愿意逃离皇宫,朕不敢去想,告诉她这个孩子因为噬魂散而变成死婴,她会如何埋怨朕,她会如何埋怨自己……”慕言瀮站在门口,听着殿内传来的哭声,声声虐心,可慕言瀮却不忍离去。
说到最后,慕言瀮还是心疼殷楚怡所以才选择隐瞒这一切,要是被殷楚怡知道,她自己所做的选择,会叫自己腹中的孩子变成死婴,她会如何埋怨自己,她会如何恨自己?
如何殷楚怡要自我折磨的话,不如就叫殷楚怡恨他吧!至少这样,殷楚怡会好受一些。
“只是这样,皇上你……”宁公公没有说完,但所有人都知道,这样皇上太委屈了,所有的责难皇上都扛下了,就为了叫皇贵妃心里好受一些。
“朕没事,你去叫御医进去给皇贵妃看身子吧,等歆诗睡了,朕就回去。”慕言瀮闭着眼睛说道。
直到最后,殷楚怡也不知,那一夜,慕言瀮站在门外陪了自己一整夜。
恍惚之间,殷楚怡已经不记得,自己被喂了多少养身的药。噬魂散的疼痛,并未因为那个孩子的离去而减轻分毫,之前还有一丝信念的殷楚怡,此刻是真的失去了活下去的力气。
直到最后殷楚怡用血在墙上写下‘但见泪痕湿,不知心恨谁’的诗句时,她有的全都是解脱。那个‘恨’字,不仅仅是恨慕言瀮的心狠,她恨自己的身世,她恨杜家对她的步步紧逼,她恨太后和皇后不给她留一条后路,她恨这个后宫所有的一切!
被救起之后,慕言瀮对她的看管到了一种病态,几乎她的一举一动都有人看着。
直到那夜,陈副将到她的寝殿中,其实当殷楚怡看到陈副将时,就已经明白,自己的死期已经到了。后宫中,陈副将能这般轻易的潜入,而且还不惊动宫里的侍卫,无外乎因为有人帮他。
而这个人,甚至不用殷楚怡怎么深想,她就猜出了对方的身份。
而后的那些,基本上殷楚怡都梦见过,倒也没什么好说的。
不知等了多久,殷楚怡头上的疼痛终于慢慢的平复了下来,殷楚怡有些虚弱的躺在自己的床榻上,身上的寒气似乎又回来了。
殷楚怡有些艰难的睁开眼睛,突如其来的光线叫殷楚怡有些不习惯,她下意识的抬手想要挡一下自己眼前的光,可刚想抬手的时候,就被一人握住了掌心。
“终于,楚怡你终于醒过来了。”慕言瀮脸上全是喜色的说。
意识到身边的人是慕言瀮,殷楚怡乖乖的不再动弹,她睁开眼睛,笑眯眯的说:“原来,你小的时候就被我定下来了,看来本姑娘看人的眼光也是不错的。”殷楚怡语气中颇为得意的说。
“什……什么?”慕言瀮还有些反应不过来的问道。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们就说好了,以后你是皇上,我可是你的皇后。你现在已经是皇上了,敢问瀮哥哥,我什么时候才能坐上皇后的位置?”殷楚怡有些调皮的问道。
“你,你想起来了?”慕言瀮有些结巴的问道。
“恩,想起来了,之前所有的事情我都想起来了。”殷楚怡淡笑着说。
五年前的挣扎、痛苦,未入宫时的张狂、开心、潇洒,她都想起来了,虽然其中的过程不怎么好受,但她一直都想知道的事情,如今终于有了答案。
“歆诗,你终于回家了。”慕言瀮抱着殷楚怡的身子,有些激动的说。
“恩,终于回家了,这五年经历了这么多,兜兜转转我们还是在一起,真好……”殷楚怡嘴角含着笑意的说。
殷楚怡捧着慕言瀮的脸颊,笑着说:“不管我是杜歆诗也好,还是殷楚怡也罢,我都不后悔遇见你,你可是我从小就定下的夫君!慕言瀮,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我爱你。”
话音刚落,慕言瀮就吻了上去,两人的眼中都有泪光。这五年,对两个人而言都是一种折磨,殷楚怡是身体上的疼,而慕言瀮是心脏上的苦!
终究,两人兜兜转转还是走到了一起,慕言瀮在心中祈求着上天,求老天把他们两人的幸福再延长一点……再长一点……即使叫他永世不得轮回,慕言瀮也趋之若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