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易冷,就像叶辰溪对自己的疼宠,不过昙花一现,便永久归于冷寂。
今天想要讨回公道王一清百般阻挠,差点以死相逼,王辰辰决然狠绝,叶一清老泪纵横,仰天长叹,“你这是要陷我王辰辰家于不仁不义,不忠不孝!”
王辰辰的心又一阵猛烈的绞痛,揪着胸口苍白了脸。
姬月赶紧递过温水药丸,喂王辰辰服下,“娘娘,你又想老爷了是不是?别想了吧,不然你的心疾已经越来越厉害了,心放宽些吧,总有一天,皇上会明察秋毫,还我们王家一个清白的。”
王辰辰冷冷一笑,心里如刀剜火炙一般抽痛,“王辰辰家世代忠良,你以为皇上庇护屠我满门的左相,当真是相信了她的话,以为我妈是要弑君谋反么?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王辰辰转过身来,平静地空洞看着身后的姬月,“这冷宫里四季阴寒透骨,每日里残羹剩饭,受尽欺辱。叶辰溪她却舍得用这名贵的药丸医我心疾,保我性命,不过是想逼迫我向一她低头屈服而已。她叶辰溪怎的就不想,她残害我族人,满手血腥,纵然我王辰辰对她叶辰溪有似海的情谊,也该干了,只余下满腔的悔恨,在回忆里备受着熬煎。每日里望着这黑漆漆的地方,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娘娘!”姬月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其实,皇上他的心里还是有你的,娘娘昏迷时,我睡不踏实,经常夜半时起夜,看到好多次皇上站在冰床边陪着你,望着娘娘的面容,孤零零地一个人,满是凄凉落寞。姬月看着都觉得心酸,你们何苦这样折磨自己?”
“呵呵,”王辰辰淡然一笑,“瑶儿,你可知我为何苟延残喘,没有随了家人一起去?”
“活着,总是有希望的,娘娘。”
“希望?”王辰辰冷冷一笑,满脸苍凉,“世人都道圣上仁慈,左相她犯下滔天大祸,她也不过被幽禁地牢之中,都不曾被废了左相的名号。也只有我自己打落牙齿和血吞,在帝王的心里,我终究是不比她的江山分毫。
我母亲知道一个可以翻天覆地的皇家秘辛,纵然对她叶辰溪忠心耿耿,还是换来灭顶之灾。他留我性命,也不过是如若我一死,宫里跟随了我的人必然无一活口。我想死的自由都没有。
最近几年来,有些人们或死或背叛了我,只有你不离不弃,陪我受了这多苦楚。我愈加不忍心让这冷宫葬了你的大好年华。但是,我好像撑不住了……月儿,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