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机场,没想到在给他们安排的休息室里,会见到御修泽,这么一看,恍若隔世,他萧索了许多,却依旧俊逸无双,气息越发沉冷。
安琪看了看他,他正好也在看着他们,开口道“知道你们今天走,来送行”。
一时间,三个人都是沉默无言,煵啓说他有点事情要处理,说白了就是给她和御修泽点时间,她到是搞不懂煵啓的心思了,他不是应该组织自己跟御修泽见面么?不过现在也不是思考这些的时候。
两人坐了下来,御修泽又开口“医生说伤好得差不多了,以后可能会留下点疤痕,记得这几天不要碰到水,还有,饮食也要注意,多休息,不要太劳累了……”他絮絮叨叨说了好半天,安琪有些愣,却不觉得厌烦,点点头。
又是沉默了一会儿,这次倒是安琪先开口“我真的是你口中所说的那个阿漫么?”
御修泽似乎愣了一下,不过没表现出过多的情绪,点点头“是”。
又沉默,“我相信你”像御修泽这样的人,不需要用谎言来骗她,他说是,那就是,除此之外,安琪对他还有种盲目的相信,就如同相信煵啓一般,虽然她说不上来为什么。
她伸手拉过御修泽的手,掌心与他的相对着,他温柔地笑了笑,任由着她的动作。
安琪感受到他内心的不舍与无奈,感受到他放手有多么痛苦,多么不洒脱,感受到他生无可恋的感觉,感受到他被似乎被全世界抛弃的孤独。
她缓缓地睁开眼,轻轻地握了握他的手,“每个人的经历,都是一场宿命,一定要好好的,好吗?”
“好”他的声音哑哑的,安琪差点就没听到。
飞机起飞的时候,安琪就靠在煵啓怀里,本以为自己会释然很多,只是没想到,心里不上不下的,十分难受。
她不知道自己有一天是不是会知道所有的事情,但至少现在,她不想知道,那些关于那个阿漫的事情或许太过深刻,太过痛苦,所以她才总会那么悲伤,对于她的过去,她一无所知,她也是唯一一个不想知道自己过去的人。
在飞机上,不知不觉的,她睡着了,还是那个梦,有御修泽,有许木深,有她所爱所留恋的一切,梦醒的时候,她依然是喊着御修泽和许木深的名字醒过来的,只是她已经忘记了自己是梦到什么。
那种悲伤的感觉几乎让她窒息,煵啓在旁边顺着她的背,安慰着她,看了看煵啓,似乎感觉好了很多,可她已经不敢再闭上眼睛了,怕又睡着。
果然,凌少寒是十分爱管闲事的,他们才下飞机,某人已经虎视眈眈地在机场候着他们,安琪不由得再一次想到,这天底下得有一个什么样的女人才能收了像凌少寒这么妖孽的男人。
虽然在帝都市的时间繁忙,她又受了伤,不过她还是让煵啓买了点小东西,一见凌少寒就塞给他一个,果然,某个人兴高采烈,心满意足的,还有送给小雪的,狄思娜她们的。
煵啓不放心她的伤,又让苏塞曼看了看,确实没事,安琪顺了顺他紧皱的眉峰,他呀,就是太过关心她了,都有些草木皆兵的味道。
小雪是在她回来的第二天才来,看得出来,她虽然不怎么待见安琪,还是有些关心她的,还问了她的伤势,煵啓看她们两可以说说话,便下去做一些工作,小雪神神秘秘地问她有没有见到御修泽。
安琪先是一愣,点点头,反正现在如果有人跟她提起御修泽这个名字,她心里或多或少有些不舒服,好奇怪,明明御修泽都做到如此份上了,是她拒绝了他,可为什么自己一点愧疚的感觉都没有。
小雪说,早知道她就一起去了,好久没见御修泽,安琪问她,跟御修泽很熟么?小雪摇摇头,不是很熟,要不是因为苏如漫的关系,凭她的等级是见不到御修泽的,不过安琪不想在这个话题上说太多,便岔开了其他的。
这天,她又接了个电话,不过不是她的手机,而是煵啓的,听声音很熟悉,就是上次在帝都市接电话的女人,她自认为,自己是一个很好的人,把电话给了书房的煵啓,还十分友好地为她关门,一点都没偷听。
在客厅里跟狄思娜她们玩闹一会儿,如今,她已经不是那么怕生,非得见到煵啓才可了,跟狄思娜她们也熟识了起来,感觉乐趣也多了不少。
煵啓下来,在她面前站了一会儿,安琪才看到他局促不安的表情,她微愣,这摆明了就是一副做了对不起她事情的表情吗嘛,便问他“你怎么了?”
结果,煵啓唯唯诺诺半天,“那个”又装模作样手握拳在唇边假咳了几声“那个刚才打电话那个女人……”
安琪睁着晶亮的眼睛看他半天,他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便不理他了,爱说不说,谁知道煵啓以为她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