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末真的被他忽然抓手的动作给吓到了,她愣愣的看着他,感受着他身体传达而来的温度,然后不可思议的伸手在他的脸上,身上乱摸,最后兴奋的扑进了他的怀里:“流年流年,你真的是流年,不是我在做梦!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找到我的!我只要在这里等,你一定会找到我的!”
流年虽然生气她的鲁莽行事,但在这一刻,找到她胜过一切,他反用力将她紧紧的抱着,那么大的力道,仿佛再也不会放开她。
似乎抱了一个世纪那么长久,两人终于分开。
初末这时候才有空仔仔细细的大量他。
相比较自己的惨状,流年似乎也没好到哪里,一向爱干净的他身上都是泥巴,即使传了雨衣,身上也被淋湿了好大一片,那白色的衬衫湿漉漉的黏在他壮硕的胸膛,竟然有种道不明的性感。
初末觉得自己真是花痴不分场合……这样的情况下,居然还能用性感二字来形容此刻的流年……
“怎么脸红了?”此刻的流年完全没有往那方面想,他担心着她一个人在这里呆了这么久,又下暴雨,冷风吹,不禁伸手去探她的额头:“生病了?”
被流年这一关心,初末觉得更窘了起来。她害羞的摇了摇头,使劲的想将自己脸上的红晕给退却下来,不禁转移话题:“流年,你怎么来的?怎么只有你一个人?”
还好意思问!流年将她扯到一边,将带来的雨衣帮她穿上,触碰到她冰凉的肌肤时,俊脸上的不悦更明显了,他冷着一张脸教训:“杨初末,要是你以后再敢做这么危险的事情,我再也不会来找你,放你自生自灭!”
刚才还柔情款款的人忽然变得这么凶,初末一时间接受不了,她嘴巴习惯一扁,辩解道:“我以为你被困在里面,所以才跑来救你的……”
“救我?”现在究竟是谁救谁啊?流年简直哭笑不得。
“我承认自己是没用,但是你也不能看不见我有多担心你啊!一句话不说就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你都不知道我听说这里发生了泥石流那种担心的快要死了的心情。”
什么是恶人先告状?估计杨小姐已经练就的如火纯青了。
见流年没说话,初末也有些自知自明,她想到之前的事情,抱歉地说:“你跟墨以然之间,我都知道了……你们并没有……反正,对不起,是我蠢才会上了墨以然的当。现在我终于能体会当时我被墨以然冤枉的时候,你不出来帮我的心情了,是我活该,我应该承受的。”
她巴拉巴拉的道歉了这么多,对方却始终沉默,让她有些心凉,想着流年是不是还在怪她?
应该是的吧?毕竟受了那么大的冤枉,要原谅的话,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只能怪她没有大脑!
就在初末在脑袋里构思,以后要努力对流年好,要努力把流年追回来,做个有大脑,不能一碰到流年就智商失常的女人的时候,流年问:“要说的话都说完了?”
“……”她疑惑的瞅着他。
流年看了一眼天气,道,“有话回去再说。”
初末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天还是黑压压的,她刚才只顾着说话,完全忘记了他们现在的处境,张了张嘴嘴欲说什么,然后又忽然扭头跑到塌了的泥人旁边,弯腰将泥人给扶了起来。
流年不赞同地问:“你在做什么?”
初末说:“我好不容易滚出来的泥人,你给我一分钟,我把她恢复原样就可以走了!”
“……”
一分钟后,初末看着和方才一模一样,修补的未有任何漏洞的泥人,微笑的对流年说,“我只是看不得它塌在这里的样子,也许我们走了之后,它最终还是会被雨水冲掉,但至少在我最后的印象里,它是完整的。”就像他们的感情,如果能修补的没有任何隔膜,那该有多好。
流年沉默的看了她几分钟,最后,道:“要不要我帮你跟泥人合个影?”
“……”初末嘴角抽了抽,明明是这么煽情的一个场景,为什么流年如此不配合。
当初末因为流年的出现而忘乎所以的时候,没有发现不远处,手上拿着几个果子的罗子嘉站在那里许久,那眼底的失落,是在任何人面前都不会表述而出的情绪。
当初末看见他并且叫了一声的时候,他眼中的失落很快便被抹去,恢复过来的眼中是如往常一般的清明沉静,他微笑的走过来,将果子递给初末:“这里没什么吃的,将就一下吧。雨停了,差不多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