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风华知他所言为何,“教授多虑了,炼某有分寸。”
一向脾气火爆的李民怀那绝对是一点就着,顿时吵嚷了起来:“你有分寸?你有分寸个屁!有分寸你会回来!那群混蛋玩意儿哪个不想要你的命,我怎么教出你这个笨学生!”
口中咒骂着她的愚笨,实则心中却明白,他这一辈子教学,遇见的最具慧根的学生非炼风华莫属。
时事弄人,若是在太平盛世,她定会成为一方杰出的文豪。如今却只能用那双握笔的手,搅弄风云。
“一年不见,教授的脾气还是如此火爆。”炼风华笑道。
“就是再过十年,我这脾气也是如此,你还想给我改改不成?!”横眉冷对,话语间的愤怒却渐渐平息了下去。
炼参谋长摇头,“学生不敢……”
“知道你小子不敢,说吧,此次来找我这把老骨头是有什么事情?”李教授是典型的老顽童,这火气一向是来得快,去的也快。
“风华此行是想要告诉教授一句,三日后学生会联合各界向国统府施压,要求其释放教授,在这期间教授若是有什么危险,这是哑哨……”从怀中掏出一个银色的哨子从窗口递了过去。
“吹动这个哨子,莫风军的人听见后,会立即出现……学生会在牢狱外留下五名身手好的莫风军。”
李教授接过去,将哑哨放在手中翻动了两下,“你是怀疑有人会对我这把老骨头下手?”
“有些事,不得不防。”
掌心一收,将哑哨握紧,“有件事情,我想问问我的学生。”
不是参谋长,不是主席,不是可以顷刻间便能翻云覆雨的谋略家,只是一个最朴实无华的学生。
作为老师的身份,询问一个最普通的学生。
风华知道他的意思,“教授请讲。”
“当日有人看见你被钱氏禽的人送去了明仁亲王的府中,当晚明仁便被少帅枪杀,这件事情……”
“是我做的。”没有任何的犹豫。
李民怀一瞬不瞬的看着她,久久之后,长叹一声:“我明白了……都是命啊……”
“教授不想知道其中的原因?学生……”
“不用了。”李教授摆摆手,一瞬间苍老了很多,“孩子,你受苦了……”
外人会注意你是否荣耀满身,亲人在乎的,是你是否艰辛。
世人眼中坚不可摧的炼风华,实则不过还是一个孩子啊。
只是……又有谁会将一个有能力撼动一国之人,当成孩子?
久而久之,她自己似乎都已经忘记了什么叫做——苦。
鼻子酸酸的,神情却没有任何的变化,“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此地学生不宜久待,教授多保重。”
口中说着不在乎,只是离开的脚步却终究还是乱了。
……
国统府。
灯火通明的书房内,传来一阵阴冷狰狞的声音:“一群废物,解决一个学生游行都办不好!你们自己看看,这些报纸上都是怎么写国统军的!”
“炼风华已经回到凉城,你们告诉我,这场闹剧该怎么收场!”
“总统喜怒,报社的事情今晚已经压下来了,但是炼风华……依我看是,来者不善。”一人上前一步附和。
“炼风华与莫诀风那个贼子现在在南七省简直就是不可一世,甚至有传言什么,只识南统府,不知国统府!”
“南统府?!”钱氏禽狠狠一拍桌子,“他们这是想做什么?想要分裂我华国不成?!”
“依我看这莫诀风就是喂不熟的狼崽子,大总统待他不薄,他竟然存了犯上的新。还有那个炼风华,他一定是记恨您当日将他送去了明仁亲王那里……”
“莫诀风,炼风华……”钱氏禽反复念着这两个名字,眼中凶狠毕现。
与此同时,炼风华凉城居住的小楼。
“若是论起家是地位,少帅有一个称霸东三省的父亲,莫家又是五代名门,整个华国能与之抗衡的之人不超过五个。
论名望,少帅年少成名,南七省内官兵更是对其敬若神灵。
论谋略,少帅本就才智出众,更有主席在旁协助,更是如虎添翼。”
明净将莫诀风竞选总统的所有有利的一方面皆直言不讳地分析了一遍。
“但是主席……”明净不得不叹息一声,“少帅实在太过于年轻。”
弱冠之年,即使有了竞选的资格又如何?
太年轻了!
这样的年纪想要搏得足够的选票无异于是痴人说梦,更可况还有一群虎视眈眈的敌人在旁边时刻等待着要将他撕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