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过后,我腿上被咬的伤已经好了一些。
能够好好下地,正常走路。
但这三天,余焺并没有让我走出这卧室,吃饭都是让元宝帮我端上来的。
那天之后,他的工作更忙了。
几乎是天刚亮,就出了门,然后,夜深了才回家。
我不知道余烨和陆昀澈最后到底怎么样了,也没有人提起他们。
这件事,自然很感谢萧谦墨。
没想到,他和余焺的交情已经好到了这种程度。
余焺几乎没有交过朋友,包括之前的陆昀澈,也仅仅是他的玩伴,仅此而已。
所以,萧谦墨,大概真的是余焺赏识的人。
还有苏苏,也是一个,不简单,却又同时很简单的女人。
不简单在,她能够读懂人心,简单在,她从始至终,对萧谦墨言听计从。
不过,这都是他们的事情。
每天,元宝会抱着烦烦进来和我聊天,她瘦了一些,无关更立体来了,但是小圆脸看起来特别好看,红光满面。
倒是扳机,一个人在面馆里忙碌着,后来实在忙不过来,便请了一个跑堂的,他自己收钱。
有时候,我看着烦烦,会觉得,如果从今以后,就这样下去,那该多好。
听元宝说,那场高烧,差点就烧坏了烦烦的肺叶。
好在,及时送到了医院。
当然,是余家的医院。
在医生的及时抢救和治疗下,终于让她脱离危险。
听到她的话,即使现在,烦烦在我怀里笑个不停,但我的心依然有些疼痛。
这么小的小家伙,怎么受了那么大的罪。
余焺回来的时候,元宝已经抱着烦烦到了婴儿房里,就在隔壁。
这是巴洛克的那栋别墅,余焺始终没有回余家的老宅。
所以,我们就在这里长住。
“你回来了。”我下床,自然而然地接过他手中的衣服,“累吗?我给你放水洗澡。”
上身只剩下衬衣的余焺,握住我的手,把我手臂上他的外套拿起来扔进沙发,然后拉着我到了隔壁。
婴儿房。
这是第四天。
走进去的时候,他的脚步自然地放缓了,大概是看到烦烦在婴儿床里睡得香甜。
这还是第一次,我和他,一起,以这种方式,看我们的女儿。
他握着我的手,慢慢走到床边。
每一步,都是我不曾见过的温柔。
一个父亲的温柔。
直到走到婴儿床边,他太高了,婴儿床不过才到他的膝盖上面一点点。
然后,他做了一个我意想不到的举措。
直接,松开我的手,蹲了下去……
为了更近距离地看烦烦。
这画面让我有些动容,也跟着蹲在他身边。
正要开口,他朝我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就那样,他一直看着熟睡的烦烦,没有说任何话,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房间里安安静静,静得,让我听到了花开的声音。
我知道,严寒过后,春天要来了。
余焺,也快二十八岁了。
他就生在寒冬尾,早春头。
他在看烦烦,那眼神里充满了爱和耐心。
让我有一种,就算耗尽他一生时间,这样看着烦烦,他也不介意的念头。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我看看烦烦那张漂亮的小脸,又看看他。
他真的变了,变得我都有些诧异,来不及习惯。
却又在我的意料之中。
因为,他对余可馨,对豆子,同样温柔耐心过。
可惜,豆子……
我定了定神,发现余焺正看着我。
然后,他先站起来,朝我伸手。
我把手交给他,被他牵着,走出了婴儿房,轻轻关好房门。
婴儿房全是粉色和白色的色调,里面很多蕾丝的布置,灯光也特别柔和。
墙上是各种硅藻泥塑造成的美丽图案。
整个房间,像是在童话世界里。
公主专属。
我之前问过余焺,是不是他设计和让人布置的,他看着我一眼,没有说话。
方才他看着烦烦的那些时间里,我忽然确定了。
是他。
到了主卧,他才松开我的手:“她好小。”
我差点被噎住。
难以置信,这种话,会从余焺嘴里说出来。
忍不住笑了:“说什么呢!她再大点,我怎么生下来。”
然后,我看到他的目光深沉了些,用一种别样的目光,代替了他之前看烦烦时候的温柔。
握着我的手,放在他嘴边,吻了吻:“所以,我才说你是我的小英雄。”
我笑了,这次,笑得很幸福。
主动伸手抱着他,靠在他怀里:“你也辛苦了,没有你,就没有我们。”
是的,是我们。
我,和烦烦。
不止烦烦。
“那你准备怎么感谢我?嗯?”他在我耳边轻言。
我一把推开他:“快去洗澡!”
他重新把我一拉,拉在他怀中:“好,洗澡。”
“那你还不快去!”我没好气地想推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