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老爷子还是走了。
我把顾风尘拉到我的卧室,趴在她肩上,哭了。
上一次哭,大概是我六岁那年,母亲去世的时候。
离现在,也二十年了。
回忆起我最艰难的时候,无非就是在国外的那四年。
四年里,我学了很多,每天都强迫自己,不让自己倒下,也不仅仅只是站着,而是要一路狂奔。
母亲和二哥的相继离开,让我明白,不往前跑,那就只能混吃等死。
天生的斗志便是在那些事件中,被激发出来。
时常我会忘了我是人。
老爷子离开之前,在我耳边说了一句话。
是关于余家的秘密。
准确来说,是余烨的秘密,连他都不知道的秘密。
余烨养了很多年的那个小情人,生了个儿子。
我很诧异,却也分析透了。
无非就是那女人查出怀孕的时候,就被老爷子顶上了,然后找人看着,并且在她生下那个孩子之后,让那个女人,永远消失。
不是消失在A市,也不是出了国。
而是,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这个圈子里,没有人手上是干干净净的。
老爷子让我,把那个孩子培养长大。
我并没有拒绝。
因为,他也姓余。
本想让老爷子,和我母亲葬在一起。
但我没有。
我母亲或许,更需要清净。
我了解她。
尽管,只和她相处了六年而已。
我不放心别的人养着那孩子,所以,我安葬好老爷子之后,就把这个任务交给了米雪。
她那天在婚礼上,并没有杀人,仅仅只是让他们受了伤。
即使动枪犯了法,但这点小麻烦处理起来,仅仅几句话而已。
所以,我让她带着那个孩子去了国外。
定期给他们一笔钱,让米雪给他找最好的家教,无论哪个方面,都一定要好。
余家的男人,注定肩上担负了比别人更重的责任和压力。
这,我没有告诉顾风尘。
我不希望她脑海中的事情太多,这样会让她方寸大乱。
她陪着我就好!
处理完这些事,我头上,有了一根白发。
离开余宅的那天,我让顾风尘替我拔了下来。
也正是踏出余宅的时候,夏婉婉赶过来找到了我。
我当然知道她的心思,女人跟男人一样,觊觎很久都得不到的东西,就越是想要。
我便是她觊觎已久,而得不到的。
当初我让她跟我演戏,但发展到现在,她显然已经乱了,不够理智了,所以对我,她开始真的动了情。
但这与我无关,我只需要保持我的理智。
现在老爷子走了,余家,就剩下我和余烨,我们之间的争斗,似乎才刚刚开始。
累又如何?
生下来的那一天,有很多,就已经由不得我选择!
我让司机把顾风尘送回巴洛克。
带夏婉婉离开了。
她的确很懂男人,拉着我喝酒,说我需要发泄。
我笑:“大嫂,现在最需要你的人,恐怕不是我,是大哥!”
在夏婉婉的闺房中,白色的灯光让我怀念顾风尘房间里暖黄色灯光的暖。
但我没有起身走开。
夏婉婉就对付余烨的关键。
说来,我母亲是锦山别墅的人,她生性不认命,也是个从来都不服输的人。
所以,她是因为爱,才嫁给了老爷子也好,是因为别的什么也好。
终究,老爷子是爱了她,宠了她一辈子。
虽然,她年纪轻轻,就离去了。
但她这辈子,在我看来,是活得很值的。
一个她那样身份的女人,能嫁给老爷子,并且得他宠爱,并不是运气。
“焺,你跟我这么说就见外了。”夏婉婉晃着两杯酒,递了一杯给我,“余烨那个不解风情的,像猪一样,不需要我的安慰,你嘛……你还年轻……需要……”
我很反感这种随时都能对男人示好的女人,尤其还自以为很解风情的言语动作,让我有些不爽。
我母亲虽然不是什么大家闺秀,但她的所作所为,却很得体,并不像夏婉婉这类人。
“大嫂……”我推开她,喝了一口酒,“你也知道我很年轻,所以不能纵欲过度!”
我不想装什么正人君子,她不就希望我说话带点流氓气度?
一个角色而已,我可以扮演。
结果她不依不饶,把手中的酒杯放在桌上,双手就缠了上来。
一边攀着我的脖子,还一边在我耳边说话。
耳根子有些热,我一把推开她,身体一股子热气往我头上涌。
第一反应是,酒里被下了药。
愤怒,我直接抓住夏婉婉的手腕,翻身把她压在身下:“夏婉婉,你给我下药了?”
她倒不避讳,眨着眼,面部表情十分僵硬。
这张脸动过刀子的地方太多,注射东西也太频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