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精致的右脸颊纵横了一道血红的鞭痕,丑陋不堪。安文夕捧着铜镜的手一抖,镜子从手中跌落。
“哗啦——”铜镜落地,顿时碎成了一片。
“夕儿……”北宫喆一个箭步迈至她的身前,厉声对欢凉吩咐道,“以后不许再给她镜子,滚下去!”
安文夕指尖擦过脸上的伤疤,淡淡笑了,这比她想象的好多了。
“夕儿,会好的。”北宫喆将她拥进怀里。
安文夕不着痕迹的推开他,坐到榻上。
北宫喆脸色一沉,紧随着她的脚步,一把拉住她的手,安文夕扬起黑白分明的凤眸冷冷的锁着他。
北宫喆紧抿了嘴角,“你胸口上受了掌,我给你疗伤。”
“不必了,我想睡会。”她不想再接受他的好,她怕会动摇她报仇的决心。
“好,你先好好休息。”北宫喆微微蹙了眉,为她扯好被褥。
掀开帐帘,对上迎面走来的青玄,问道:“楚君昱那里有什么消息?”
“楚君昱为了寻找公主,不惜出动了暗人……”
北宫喆眉头微拧,“看来他是动心了。”
“你说,朕是不是太纵容他了,嗯?”北宫喆意味深长的看向青玄,“朕听说西楚老皇帝如今病得不轻。”
青玄垂了头,“属下明白。”
“这件事交给惊魂去办。”他越来越觉得让惊魂来夏宫是一个错误的决定,说完大步流星的迈向了主营帐。
今日一战,大夏大捷,士气高涨,北宫喆重重犒赏了三军,楚夏休战三日。
洁白的信鸽落到楚君昱的手上,他抽下信鸽脚上的纸条,将它随手放飞,展开纸条,看到上面的内容,幽瞳深邃。
“殿下?”夜影小心问道。
“父皇病情加重,让我回京。”楚君昱握紧了手里的纸条,父皇向来待他不亲和,这次怎会好端端的招他回京侍疾?
北宫喆,这笔账他记下了!
“殿下,派出去的暗人……”
楚君昱闻言脸色立即如冰,“全部收回来。”没想到他用了这么多的暗人,还是让北宫喆先找到了她,厉声对夜影道,“若是下次再出这样的差错,你这暗卫统领也不必做了。”
“是。”夜影立即低下了头,片刻欲言又止道,“殿……殿下,月……月小姐……”
“她又怎么了?”楚君昱不由得拧了眉。
“月小姐催您回京完婚。”夜影索性心一横,说了出来。
“本宫知晓了,回去再说。”楚君昱想起那张娇羞不已的脸,心里立即烦躁不堪。
——
北宫喆和彭将军商讨完作战方案后,对一旁的青玄道:“月清绝呢,让他来见我。”
一盏茶功夫,月清绝摇着羽扇,慢悠悠进了主营,一屁股坐到北宫喆对面,自顾着啜了口清茶,砸吧嘴道:“军营里真是没有好东西,这雨前茶都觉得一股茶渣子味。”随即抬眼看向北宫喆,凤眸轻扬,带了一股妩媚的风情,“找我来什么事?”
“左言来信说,那个人压根就没有心头血。”
“没有?”月清绝神情一滞,“这下麻烦了。”
“这两日来,你为她把脉,她融进体内的千年龙魄对解毒可有帮助?”
“有是有,不过我得重新配药方,里面有几味药材比较难找,怕是一时半会也解不了毒。”
北宫喆闻言神色微凝,“你能让她减轻些疼痛么?”这几日来,每晚抱着她入睡,实在是一种煎熬。他不忍心让她痛苦,而且她还在抗拒着他。
“有啊。”
“那你不早说。”北宫喆黑着一张脸道。
“你也没问呢。”月清绝无辜的耸耸肩。
北宫喆看着他那张欠揍的脸,恨不得一掌将他拍飞。
“再说了,人家姑娘现在也不接受你,我想着你总不能霸王硬上弓吧。”
北宫喆紧紧握着拳头,指关节咔咔作响,一把提起月清绝朝他的营帐内走去,“你去给她瞧瞧。”
“你不是真想霸王硬上弓吧?本公子真是看错你了。”
一道黑色的影子潜进了营帐内,看到那抹窈窕的红色身影,惊喜道:“夕儿。”
来人一袭玄衣,黑发如墨,眉眼中沁满了喜色。
“七皇子,你怎么来了?”安文夕惊呼道,“这不是你来的地方,北宫喆随时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