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宫喆接过月无双递来的药,服用之后,抬眸看向安文夕道:“你没事吧。”
安文夕摇了摇头,身侧的人疾步越她而去,她的视线随着他的步伐移动着,待他停到那抹紫色的身影时,她的眸光颤了颤,飞快的移开视线。
他的急切她看在眼里,果然是十五年的情谊,她比不了。脑海里再次想起那晚他们亲密相拥,心中一涩。
她转身对着沼泽泥潭中的袭匀道:“你这是不打算出来了?”
“小师妹,你们都不来救师兄,师兄怎么出得去。”
“你若是不想出来就在里面呆着吧!”欢凉丝毫没有帮他的意思。
而另一旁的月清绝默默的挣扎着,时不时看一眼神色悠然的袭匀,随着他的努力,他的身子慢慢下沉,眼看淤泥就要漫过脖子之时,他终于忍不住吼道:“你们好歹来个人,本公子还在里边呢!”
月无双这时才猛然发现月清绝的窘状,说道:“哥,我以为你怎么样也会自己上来的,谁知道……”
“废话,我要是能上来,早就上来了,还用等到现在么?”月清绝气呼呼的拍了拍淤泥,结果他的身子陡然下沉,吓得他再也不敢再动。
“我以为你在酝酿着向喆哥哥那样怎么潇洒的出来。”月无双说到最后,声音小了下去。
月清绝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她以为人人都是北宫喆啊。
“哥,我自己也救不出你来。”月无双说着看向立在袭匀身侧的欢凉。
下一瞬,原本待在沼泽泥潭中的袭匀,拉着七节鞭的鞭尾,蓦地从淤泥中一跃而起,带起的淤泥溅了月清绝一脸,月清绝脸色顿时黑成了锅底。
“贱人袭,你给我等着。”他磨了磨牙。
看着月无双要去找欢凉来救他,月清绝瞥了眼立在不远处抱剑的青玄大声道:“青玄,本公子这就要死了,你难道不应该救一下么?”他是个男人,有骨气的男人,而不是袭匀那个软骨头,决不能让喜欢的女人来救,否则,也太没面子了!
青玄闻言走来,“月公子对不住,青玄的职责是保护皇上,没有注意到月公子。”
“罢了罢了,赶紧救我出去。”
月清绝千辛万苦的上了岸,瞥见了正打算为江向晚疗伤的北宫喆,连身上的淤泥都来不及清理,立即奔过去道:“你要是想死就尽管给她输真气吧!”
安文夕刚刚将七节鞭清理干净,听到了月清绝的声音猛然抬眸,看着盘坐在江向晚身后的北宫喆,将七节鞭收在腰间,还是走了过去。
看着脸色惨白、气若游丝般的江向晚,安文夕抿了抿嘴角道:“北宫喆,你决定了?”
北宫喆看着安文夕缓缓点头,然后道:“朕不会有事的。”
“你死了才好!”安文夕咬牙,他眼中的坚定刺痛了她的双目,她努力压下心中的烦闷。
江向晚为救他而受伤,他给她输真气没什么不对,这样一幅郎情妾意的场面,和她半点关系都没有!
她此行是只是为了寻药罢了,她和北宫喆之间隔着杀父之仇,是永远也不可能在一起的,她深呼吸一口,将心中的烦躁全部驱除。
不再去看北宫喆和江向晚,直接转过身去,运气将身上沾满淤泥的湿衣烘干。
江向晚闻言睁开了半眯着的双眼,眸光扫了眼不远处的安文夕,握住北宫喆的手道:“喆,我是不是要死了。”
她的眼中透着悲切,握着北宫喆的手尽是不舍。
刚才她已经陷入了昏迷,惊魂一直为她输内力,她这才勉强睁开眼睛,此时,惊魂内力消耗过度,脸色苍白,正在一旁调理内息。
“你救了朕,朕不会让你死。”北宫喆不着痕迹的松开了江向晚的手,他给不了她想要的,他不想再欠她什么。眼角的余光看向一旁的那抹红衣,眸光微黯。
“当时,凭喆哥哥的身手完全可以应付的了,是她跟着捣乱,如今还得连累喆哥哥去……”
“无双!”月清绝立即打断了月无双的话。
月无双哼了一声,有些不情愿的扭过身去,江向晚这个坏女人分明就是故意去救喆哥哥,想要用苦肉计来绑住喆哥哥!
月清绝从袖中翻出一粒药丸递给江向晚道,然后对北宫喆道:“你别逞能了,让青玄给她疗伤吧。”
“皇上,让属下来吧。”青玄抱拳请求道。
“不必,朕不做没把握的事,你为朕护法。”北宫喆早就将体内的毒气转移到了左臂上,暂时将毒气封住。
北宫喆抬手缓缓为江向晚输入真气,不过一刻钟,北宫喆突然发现身体的内力飞速流逝,仿佛被一股强大的力量不断地吸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