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那名年轻男子冷哼一声,闭口不言。
而女子则对着坞堡墙头上喊道:
“敢问此地是耿家堡还是庞家堡?我等三人遭遇了意外有同伴受伤,还请贵堡放下吊桥让我们进入借宿一夜!”
耿鸣川一时犹豫起来,再度望向了杜源和耿葭。
若是白日里,耿鸣川早就放下吊桥热情迎客了。
可是如今正值黑夜,对方三人又浑身血污,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而耿葭则不以为然地说道:
“他们就三个人,也不是妖鬼。就让他们进来,有我和师父在,我不信他们还能搞出什么事情!”
听得女儿这么说,耿鸣川便也放下心来,吩咐下人去放下吊桥。
随着吊桥缓缓放下,耿鸣川带着众人来到了坞堡大门口,准备迎接三人的进入。
坞堡外的三人也很快走了进来,一男一女驾着一名看起来已经将近昏迷的男子,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
江远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这三名蓝家子弟,打量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只见那还清醒的一男一女两人神色之中隐隐有着一丝恐惧,他们不时回头朝着坞堡外的黑夜张望,似乎担忧有什么恐怖的东西在追寻他们。
那名受伤的男子则胸口破开了一个大洞,里面的血肉骨骼和内脏都清晰可见。
然而这名男子并没有死去,他的伤口隐隐还有一丝试图复原的迹象,然而却在伤口周围隐现出一丝黑气,使得伤口无法恢复自愈。
对于那黑气,江远十分熟悉,正是鬼气。
耿家堡的人看到这样触目惊心的伤势,全都面色惊异。
杜源则小声向身边的耿葭询问了几句,得到耿葭的回答和描述之后,杜源苍老的脸上若有所思。
坞堡外进入的三人却似乎不愿与众人过多纠缠,只听那名男子开口冷冷说道:
“都愣着干什么?快为我们准备房间,还有清水和炭火!”
这名男子语气倨傲,完全没有一点作为借宿客人的觉悟。
耿家堡之中众人面色不悦,怎么说也是耿家堡允许他们在此留宿,这个男子竟然如此无礼。
耿鸣川却笑了笑,对此并不介意,他当即就吩咐下人为三人引路前去客房。
主持耿家堡这么多年,耿鸣川什么样的人没有见过,来往的江湖人士之中不乏脾气乖张古怪之辈,往往越是如此的人本事越大。
而那名女子却突然开口对着耿鸣川询问:
“你就是堡主?请问此地距离丹城有多远?还有贵堡之中,可曾请鬼?”
耿鸣川看口回答:
“我们这里距离丹城有两天的路程,并且,我们耿家堡里也有请鬼。不过三位贵客勿要惊慌,我耿家堡请鬼多年,却从未出过什么纰漏,更没有客人受到麻烦。”
听到耿鸣川的回答之后,那两名还清醒的蓝家子弟互相对视一眼,脸色都不是太好看。
但是到了最后他们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随着下人离去,朝着客房的方向而去。
望着三名蓝家子弟远去,江远对这一切越发感兴趣起来:
“他们来这里做什么?又是什么东西,让他们害怕?”
随着三人离去,耿家堡的人们也开始议论起来,如应付这诡异的三个人。
有人建议将他们驱逐,也有人建议好生招待,还有人建议要严加监视防范。
最后只听杜源开口说道:
“那三个人,你们最好不要招惹。”
杜源身份特殊,又是耿家堡最重要的贵客。他这么一开口,意见便顿时统一起来。
耿鸣川当下采纳杜源的意见,吩咐下人对那三个陌生人要招待好,同时也不要探究他们的隐私。
并且耿鸣川也向杜源打听那三个人的身份,杜源却笑而不语,并不回答。
当下耿家堡中也只能关闭大门,众人开始朝着客堂返回。
当一行人返回到了客堂前的小院之中时,江远却察觉到了异状。
院中那阴气沉沉的灰黑色鬼龛依然在静静放立,但是江远却敏锐地从鬼龛上感受到了一丝鬼气残留的气息。
而当耿葭来到鬼龛面前时,也发现了异样:
“师父!鬼龛里的人血.......没了!”
这样的变化,使得人们顿时紧张起来。
耿鸣川神色微微变了变:
“是妖鬼来过了!小葭,我们还是不要动那妖鬼了好不好?毕竟有妖鬼在,旁人不敢轻易打耿家堡的主意,也能够使耿家堡在夜里免受其它妖鬼的侵袭。”
耿葭则摇了摇头说道:
“爹!那妖鬼在我耿家堡一日,我们就得用活人供奉一日。这样的做法,我不能赞同!耿家堡以后,有我守护!”
杜源也开口说道:
“耿堡主,供奉妖鬼并不能保全耿家堡啊。你难道没听说庞家堡的惨状吗?我与小葭来时可是路过庞家堡,那里面的情形,我们看得很清楚。”
“这.......”耿鸣川听到庞家堡的事,也不由得再度动摇。
江远却已经开始失去耐心,他瞅着这帮人忙碌了半天,却连妖鬼的影子都没能见到。
看来这个杜源和耿葭,是指望不上他们了,想要寻到妖鬼猎杀,还得靠自己才行。
并且,他对那三个蓝家子弟也很好奇,江远打算在杀死他们之前,从他们口中打探出一些有用的信息。
当即江远开口说道:
“耿堡主,天色已晚我们也累了,还请派人带我们下去歇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