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鬼王带着南城女王离开,整个石窟之中,就只剩下了翡翠王座上的蜮,和一帮由于失去部落首领而感到茫然的女人。
蜮的蛇身盘在翡翠王座之上,它那张诡异的男人面孔越发扭曲,狭长竖瞳的双眼一直盯着鬼王离去的方向:
“明明想将这只妖鬼留下,即便将它吃掉,也要弄明白它的秘密!但是为何……我却从它的身上,感受到了一丝……危险?”
在这个神魔无法降临的世间,蜮无法想象竟然还有存在能够让自己感受到威胁。
最让蜮不能容忍的是,对方不是携带神器的人族或妖族强者,也不是强大的巫觋,而是一只妄自称王的妖鬼!
妖鬼,在蜮的眼中,是和南辰女王一样的玩具,它无法相信一个玩具竟然能让其感受到威胁。
蜮的眼中涌现狂怒,它一直很相信自己的直觉,所以才一直压抑住怨恨和杀机,改变了计划而没有对鬼王出手。
“人心和人血就在你的面前,你竟然还能忍住?真是只独特的妖鬼啊……等到消灭那三个家伙,吞噬整个御法秘宗的生魂,到时候就轮到你了!”
蜮越发暴躁,随着鬼王离开,它即便打算改变主意,却也无法前去鬼王的领地追杀: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将建木藏在了你的领域之中!我已经能够感受到,建木的根须在大地之下游动。建木竟然还存在于这个世间……你那么独特,是否是利用建木和神魔谈条件,从中获取了好处?没关系,要不了多久,我将会杀掉你,建木也将属于我!真正能够胁迫神魔的,也将会是我!”
蜮一边愤愤地思索着,它的面上忽然涌现一片痛楚。
它的身躯开始扭动颤抖起来,来自于残魂中的痛苦犹如不断舔动的火舌,想要将它燃烧成灰。
“啊……啊!!!好痛苦啊!我好痛苦!”
蜮终于忍不住,嘶声尖叫起来。
石窟之中的侍女们似乎已经经历过这样的情况,她们吓得身如糠筛,纷纷跪在地上。
蜮的痛苦越来越烈,它扭动身躯翻滚之时,甚至将那翡翠王座都击打得粉碎:
“延维!是你将我杀死的!我要报仇!迟早有一天我要闯入神界,向你复仇!让你也要尝试到,我今天所受的痛苦!啊——!我好痛啊!!!”
蜮惨叫蠕动,它那张原本就诡异的脸庞,此时更是扭曲得宛如活人梦魇最深处的恐惧。
每当这个时候,蜮就需要食物,需要人心和生魂!
阴冷的力量在石窟之中涌动,侍女们一个接一个发出惨叫,她们的心脏被无形的力量从胸腔内掏出,她们的魂魄也被从驱壳内扯出,一同朝着蜮飞去。
蜮宛如一个三天没吃饭的饥民,迫不及待地撕咬和吞噬着一切。
随着吞食,蜮面上的痛苦开始逐渐消淡,但是神智却在慢慢褪去,变得险恶阴森。
而石窟之中,血腥浓郁,尸体遍地,却是已经没有一个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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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袋庞大的大头鬼已经飞入了黑煞弥空之中,比起去时,回来的时候,它的头顶已经多了一个人。
一声黑色盛装的南辰女王高贵冷冽,她的肌肤极白,和黑色丝绸长裙一对比,更是有着一种惊心动魄的美艳。
她只是一个空有武艺的普通人,在大头鬼全速飞行的时候,她根本无法抵御迎面而来的狂风,不得不双手牢牢抱住大头鬼头顶上的黑角,才能保持身子不会被大风吹下高空。
然而狂风顺着她的衣领灌入她的长裙之内,几乎要将这条裙子从她身上剥去,露出了大片白腻肌肤。
江远则回首冷冷地望着南辰部落的方向,眼中充满贪婪的欲望。
他很想吃掉蜮,但是却又没有必胜的把握。
这让他不得不开始思考,是否要和御法秘宗联手搞定蜮。
不过这个念头,却又让他觉得不切实际。
今夜和蜮接触,江远原本认为二者翻脸动手的可能,会有七成。
但是和御法秘宗高层接触,江远则认为动手的可能,将会有九成。
且不说自己和御法秘宗那个二长老宗守结下的仇怨,就单单自己想要在这片土地上发展,也绝对不会为御法秘宗这个霸主容许。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最好让他们先打一场好了……等双方都打得两败俱伤,我再插手其中。”
江远思索了一阵,终于将注意力转到南辰女王的身上。
此时狂风已经将南辰女王的长裙剥到了腰间,其上身的高耸饱满的山峰一览无遗,在风中极具弹性地微微跳动。
江远伸手一挥,法之力构成的防护罩将大鬼头头顶上这一片空间笼罩住,使得内部不受狂风的侵袭。
由于没了狂风,南辰女王这才得以能够不用抱着黑角,她匆匆将落到腰间的长裙拉起,面容依然冷得如同冰山,并不看江远一眼。
“你没有资格碰我!你碰我一下我都会觉得恶心!”她毫无表情地说道,“我生来就是为了侍奉吾神!”
江远笑了笑:
“你不用担心,我不会碰你。我只是想要听你说说,关于你的神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