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叶青殊就听到了黄嬷嬷最新的消息,庞氏晕倒,陶氏、阮氏侍疾了一整夜,支氏夜半惊梦,咏雪院主屋的灯掌了一夜。
黄嬷嬷说着擦了擦眼,“可见太太是极疼惜姑娘的,知道姑娘受了委屈,连觉都睡不安稳”。
叶青殊也不反驳,由得她絮絮说了半晌,问道,“这也是芳月打探来的?”
“是,芳月早晨去大厨房取热水听来的”。
“芳月是三等丫鬟?”
取热水这样的事都是三等丫鬟做的。
“是,”黄嬷嬷最大的好处是问一答十,忙将自己知道的倒豆子般说了出来。
“芳月的老子娘在老太太屋里管着小库房,随着老太太从颍川来的,极是得体面的,她老子是个老实的,管着外院的马匹车辆,芳月还有个哥哥,现在跟着大老爷做常随,很得大老爷倚重”。
“芳月今年才十岁,也是个伶俐的,她老子娘特意求了大太太身边的管嬷嬷才将芳月塞到了姑娘院子里,要老奴说,这整个府上最好的差事自然是太太院里,其次就是姑娘了,能伺候姑娘可不是天大的福气!”
叶青殊选择性的过滤了黄嬷嬷后面的废话,看来这个芳月背景还不小,一家子都是主子跟前得用的,怪不得总是能听到各种各样的消息了。
“让芳月注意长姐院子里的人和事,一有动静就来回我”。
黄嬷嬷一愣,叶青殊一眼扫过去,她那一眼极淡,黄嬷嬷却觉含着说不清的威压,忙恭声应了。
“杜鹃,取一荷包银锞子,一荷包铜钱给黄嬷嬷”。
杜鹃开了箱笼,拿出两个荷包交给黄嬷嬷。
“拿去给芳月,避着些人,若是立了功,自有她的好处”。
黄嬷嬷应着去了,芳草伺候着叶青殊用了早饭,叶青殊吩咐杜鹃随黄嬷嬷一起将昨天从国公府带回来的东西给各房送去,便去了辟做书房的东稍间,拿着昨天向支其华借的医书看了起来。
没看一会,芳菲便来报支其意来了,叶青殊没动,让芳菲将支其意领进稍间,支其意一副没睡好的模样,懒洋洋趴在叶青殊对面,“叶阿丑,你看医书做什么?”
叶青殊挥手让芳草芳菲退下,支其意警惕立起身子,“叶阿丑,你又要干什么!”
叶青殊起身郑重朝支其意行了个大礼,“昨日之事,多谢表哥”。
支其意吓了一跳,脸涨的通红,连连摆手,“不用谢不用谢!”
“要谢的,否则我昨日必不会那般轻松——”
必不会那般轻松就狠狠坑了陶氏和叶老太太一把,离间了叶守义和叶老太太。
支其意却以为她说的是杜鹃等人之事,不由愤愤,“打发两个丫鬟都给你脸色看,叶阿丑,你跟我回国公府别来了!”
叶青殊笑笑,招手示意他看自己手中的医书,书页上是一幅人体经络穴道图,“你不是问我看医书做什么吗?”
支其意立即转移了注意力,好奇问道,“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