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大爷和大表少爷一起来了”。
叶青殊将最后一个若字写完,方放下笔,抬头看向窗外如洗般的碧空,一夜暴雨后,空气清新而干净。
叶青殊深吸一口气,“打水”。
说着起身进了净房,芳圆端着水盆巾子等物进来了,见了叶青殊大吃一惊,“姑娘昨夜又一夜没睡?这眼下都汪了墨汁了!”
还是特厚特浓的那种。
“你用昨天的茶叶给我敷敷”。
她说着顿了顿,“算了,兄长还要去上衙,抹些脂粉就是”。
芳圆只得厚厚替叶青殊抹上一层脂粉,才总算堪堪盖住了黑眼圈,末了又高兴道,“姑娘这么一打扮,可真漂亮!”
芳圆说着拿起那只繁花累累镶红宝金项圈就要替叶青殊戴上。
“不必了”。
叶青殊指了指梳妆匣中一支富丽堂皇的赤金拔丝丹凤口衔四颗明珠宝结,“用这个”。
芳圆看了看那支宝结,“那奴婢替姑娘梳朝天髻?”
叶青殊嗯了一声,又道,“去请兄长进来替我选一对镯子戴”。
杜鹃刚进门就听到这一句,顿时面色发白,芳草却根本没发现这句话的不妥,抬脚就往外走。
芳草去说,只会原样再说一遍,大表少爷也在——
杜鹃张嘴想说自己去,又紧紧闭上嘴,叶青殊的性子,她这几年已经摸着了些,又一向与大表少爷要好,说不得还没用完早膳,两人就和好了。
自己出身支国公府,若是夹在其中搅合,说不定反倒误事。
芳草去了花厅,果然一板一眼将叶青殊的话复述了一遍,“大爷,姑娘说请大爷进内室替姑娘挑一对镯子戴”。
叶青程,“……”
阿殊,你又坑我!
支其华苦笑,叶青程起身弹了弹衣袖,“表哥稍等,青程去去就来”。
好吧,他能怎么样?
不去,不是更显得心虚?
而且,不去,估计叶青殊至少得一个月不理他吧?
支其华拱拱手,“表弟自便”。
叶青程刚进门,叶青殊就硬邦邦开口道,“我要马上回府!”
“我已经遣了人回去请母亲派人来接,应该快到了”。
叶青殊听了面色方缓了些,叶青程上前捧起梳妆台上的多宝箱,打开第七层,扫了一眼叶青殊的衣裳发髻,仔细挑了起来。
“阿殊今天要回府,还是换支钗子”。
叶青榆过世没多少日子,若是叶青殊戴着这样晃眼的首饰回府,免不得又是一场口舌。
叶青殊没好气瞪了他一眼,“洗了!”
芳圆有些可惜的看了看她,重打了水伺候着叶青殊洗了脂粉,卸了钗环。
“我已经和表哥说了扁恒师姑的事,表哥今天会给安王爷下帖子,邀安王爷明天去游湖”。
游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