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茗想想又不放心叮嘱了一句,“你千万别问”。
叶青殊,“……”
叶青殊忍了忍,到底还是没忍住刺道,“郡王放心,论察言观色,阿殊总是要比郡王强上那么一点的”。
宣茗,“……”
所以,她是在嘲笑他蠢了?
因着宣茗的一番“解释”,叶青殊并未对燕阳郡主的失态起疑,将她带到了二层客房,交给花嬷嬷,吩咐丫鬟好生伺候,便又回了一层陪长乐公主和夏惜晴。
午膳的时间早过了,宣茗和燕阳郡主既回来了,支其华便吩咐摆膳。
不一会,花嬷嬷亲自来说,燕阳郡主淋了雨,怕着凉,至少要捂上一个时辰才能出来见风,就不下来用膳了。
叶青殊命人备了一份单独给燕阳郡主送去,众人分男女两席坐下用了午膳。
众人刚用过午膳,暴雨便倾盆而下,众人说笑感叹了一会,支其华便安排众人进二层客房休息。
暴雨下了一小阵便渐渐小了,此时在画舫上,看着远处的乌云、被风吹斜的雨丝,听着雨打在木质的船身的声音,倒是别有一番滋味。
叶青殊靠在床头看着窗外发呆,船身不轻不重的颠簸着,晃的她昏昏欲睡,她往下缩了缩,放任自己慢慢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含着淡淡愁绪的琴音依依响起,却是不知哪家画舫中弹起了阳关三叠。
叶青殊阖目听着阳春白雪的阳关三叠,脑海中浮现的却是叶青程微微垂眸弹着艳丽多情的坊间俚曲的模样。
那样一个人,要获得别人的好感真是太过容易,只简简单单一曲醉扶归,就彻彻底底取得了萧永嘉的认同。
他身上那种不知是小时候挣扎求生学来的,又或是与生俱来的察言观色、八面玲珑的本事,和上辈子一样,开始慢慢展现。
虽然她一直知道,亲眼目睹,却是第一次……
不多时,杜鹃轻声唤了叶青殊起来,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几个少年少女又聚到一层船舱。
萧永嘉建议玩射覆,请安王做评判,安王欣然同意。
因着叶青程在座,长乐公主显有的规矩本分,倒是没起什么摩擦,众人尽兴而归不提。
叶青程和叶青殊帮着支其华送走客人,支其华开口道,“外祖母一直惦记着,阿殊还是随我到支国公府吧”。
今天夏惜晴不说是救他于水火,却避免了他一场极大的麻烦,他碍着男女之别和夏惜晴明显不愿多说自己的“丰功伟绩”,不方便道谢,但舒氏明天定然是要亲自到夏府道谢的。
支国公府与夏府没什么来往,当家主母乍然到访,总显得突兀,惹人闲话猜疑,若是借着叶青殊和夏惜晴的闺交,便名正言顺了。
因此,叶青殊是必得要到场的。
叶青程就看向叶青殊,叶青殊面露犹豫,叶青蕴是她的堂姐,支其华与她有口头上的婚约,论理,她比舒氏更该亲自上门道谢,只暂时,她实在不愿和舒氏单独相处——
叶青程笑道,“母亲叮嘱了我们回去陪她用晚膳,就不打扰表哥了,明天一早,就劳烦舅母来接一接送阿殊和柔姐儿”。
叶青殊顿时松了口气,带上闫怀柔,她自是会和闫怀柔坐一辆马车,更没有机会和舒氏说私-房-话,倒是免了许多尴尬。
正好,今天闫怀柔也是来了的。
闫怀柔没想到叶青程会这么替自己说话,顿时双眼放光,晶晶亮的看向叶青程,又反应过来,忙低下头去,双颊耳根通红一片。
支其华微微凝目,这份察言观色,应变机敏,怪不得能这么快就得了皇上的青眼,在京中站稳脚跟。
“这样也好”。
支其华点头,又叮嘱了几句,两厢告辞,各自回府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