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叶青程也曾怀疑过,只宣茗从不提及,他只当是锦衣卫的机密之事,自然也就没好开口问。
叶守义这一问,他下意识看了一眼宣茗,抱拳开口,“父亲,锦衣卫办事自有一套章程,却是不好透露太多的”。
叶守义冷笑,“锦衣卫办事自有章程?榆哥儿不过一个十来岁的少年,又从来默默无闻”。
“难道锦衣卫都能闲的没事派几个好手在他身边,随时监视他,再在有人来杀他的时候,及时跳出来抓住凶手?”
“又或者是锦衣卫在每个西北军副将身边都安插了探子,得知了那副将的行踪,埋伏在一侧,就等着抓个现行?”
叶青程一时竟无法反驳,事情太过凑巧,不但叶守义,不但他,只怕很多人都起了疑心,宣茗到底是怎么就那么凑巧的抓住了一个在离京城有几天路程的申家镇行凶的人?
只惧于德昭帝明晃晃的袒护偏心,没有人敢将这份疑心问出来而已。
叶守义说着定定看向宣茗,“宣郡王的品行,在整个京城,乃至整个大萧都是有口皆碑的,连镇抚司那样的地方,到了郡王手中,也变得光明磊落人人称道,叶某在此,只问郡王一句,榆哥儿的死,当真与阿殊一点干系也无?”
宣茗沉默,叶守义冷笑,“郡王无须为难,即便郡王勉强点头了,叶某也绝不会相信,郡王行止之间对阿殊颇多看顾,却不是能瞒过所有人的!”
“甚至于到这大晚上的,郡王不辞辛苦的到了我叶府,插手我叶府的家事,难道还指望能瞒得过谁去?”
宣茗又默了默,开口,“叶尚书说的对,论理,这是叶家的家事,我的确不该胡乱插手,只叶尚书说话却也须谨慎”。
“我宣茗品行再好,名声再好,也是外男,叶尚书张口闭口都是我这个外男对叶二姑娘颇多看顾,是想送叶二姑娘与我做妾么?”
叶守义噎住,宣茗十分满意自己简单两句话就将叶守义的气势压了下去,淡淡扫了他一眼,“我宣茗从来不屑于说谎,叶二姑娘曾机缘巧合帮过我几次忙,我也的确答应过她还她人情”。
“叶青榆死前,叶二姑娘的确来找过我,请我帮忙杀了叶青榆”。
叶守义呼吸猛地一粗,脸上露出果然如此的悲怆之色来,果然,果然!
“如叶尚书所说,我宣茗品行尚可,叶二姑娘又与家妹是手帕交,于我亦如晚辈一般,我又岂会坐视她犯下这样的错来?”
“当下便佯做应下,私下却当即就遣人去保护叶青榆,我的人当天晚上就赶到了申家镇,不想还是去迟了一步,恰巧撞见了那西北军的副将杀害叶青榆一事”。
“就算叶二姑娘能指使得动西北军的副将,她也绝不可能在寻过我之后,又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另寻他人”。
宣茗说着竖起右掌,“我宣茗以姓氏为誓,刚刚所言绝无半句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