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韶被燕阳郡主拉着一路进了燕阳居,被她的欢快兴奋感染,原本低落的心情也稍稍轻快了些。
进了燕阳居不久,叶青殊就迎了出来,她穿着青碧色刻丝风毛亮缎小袄,月牙白镶银丝苏缎长裙,梳着单螺髻,发髻前插着一只碧玺缠丝亮银发箍,双耳垂着一对碧玺石的耳坠,直如春天里新绿的第一支柳条儿,亭亭窈窕,清新怡人,让人一见就不愿挪开眼去。
华韶目光一顿之后,近乎狼狈的移开了去,叶青殊扬起一个笑,福身行礼,“世子,郡主”。
燕阳郡主放开华韶,跑到她身边挽住她的胳膊,气鼓鼓的抱怨,“潜哥儿还是没能来,表舅说,华夫人定然要他闭门思过满三年才许他出门”。
“明天我一定要进宫去问皇祖父,他都大赦天下了,怎么就没恩泽到潜哥儿头上去!”
叶青殊失笑,“潜哥儿做事冒失,华夫人想必是要他闭门读书,好沉淀心性的,郡主倒是不好贸贸然插手,华夫人此举若真是不妥,华国公与世子定然都不会袖手旁观的”。
燕阳郡主想说表舅才没那个胆子跟华夫人对着干,想着说出来实在有些落华韶的面子,只得忍了下去。
叶青殊就又朝华韶行了一礼,“上次华世子来赴宴,阿殊因着腿伤,未能前去拜见,实在失礼,还请世子见谅”。
华韶依旧不敢看她,干巴巴答了一句,“叶二姑娘客气了”。
燕阳郡主感觉到二人之间的生疏别扭,气鼓鼓撇了撇嘴,对叶青殊道,“阿丑你别生气,表舅自从上次回京城后,人家都说表舅又是浪子回头,又是青年才俊的”。
“我看他就是变呆了,不对,是又呆又无趣,肯定是被皇祖父和国公爷派去抓他的人吓傻了!”
叶青殊扫了华韶一眼,笑道,“人总是要长大的,长大了就不能和少时一般胡闹了,郡主长大后也是一样的”。
燕阳郡主就气哼哼撇了撇嘴,重重哼了一声,指着不远处的垂丝海棠道,“哪,青年才俊,今天我们办的是海棠宴,青年才俊你就以那棵海棠树为题,吟一首诗给我们听听好了”。
华韶苦笑,他再浪子回头,青年才俊,也不可能七步成诗,吟咏什么垂丝海棠。
燕阳郡主就哼道,“怎么?不会?你不是青年才俊吗?青年才俊有不会做诗的?”
华韶,“……”
小燕阳啊,我再怎么也是你表舅,你这么左一个青年才俊,右一个青年才俊的讽刺我不太好吧?
叶青殊掩唇轻笑,“我们都去坐吧,就算是青年才俊,咏诗啊做对啊,也是要酒足饭饱的”。
丫鬟仆妇们早就摆好了小几桌椅等物,几人落了座,茶水点心等就流水般端了上来。
几人又说了几句闲话,支其意和宣茗、叶青灵就先后到了,席间顿时就热闹了起来。
众人玩笑了一会,用过午膳后,叶青灵便又困倦起来,宣茗陪着叶青灵回去休息,叶青殊就笑着建议道,“在这里干坐着也无趣,不如我们去街上逛逛吧?”
燕阳郡主和支其意立即拍手叫好,华韶扫了叶青殊一眼,笑着点头。
果然众人离席时,叶青殊便有意无意走到他身边,低声道,“我要见安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