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是真的没关系,不说叶青程待她至诚,又心怀坦荡,绝不会因他帮她一个忙就记恨他,甚至记恨华国公府,就算叶青程因此事迁怒他,迁怒华国公府又如何?
正如她所说,叶青程如今身份不同,待她嫁给了他,自然夫荣妻贵,他又有多少帮她的机会?又有多少机会因她而被人迁怒?甚至,又有多少机会见她?
叶青殊听他这般说,不知该从何说起,福了福,拿着剑转身往书房里而去。
她必须要见萧安一面,与萧安说的话,她不想任何人知道,特别是她两辈子视为兄长,又即将成为她的夫婿的叶青程。
她毕竟身在内宅之中,手再长,也伸不到这安王府中,而有能力,又有心帮她的只有华韶和宣茗。
上次她请宣茗帮忙杀了叶青榆,宣茗嘴上答应,暗地里反倒派人去保护他,虽则她十分庆幸,宣茗并没有盲目的答应帮她,只却也再不敢轻易相信他,相信他那过于爆棚的正直正义,只能求助于华韶。
只她现在却有些不确定了,也许,她该直接求助叶青程,叶青程也许十分想知道她与萧安之间的恩怨,但也未必就会偷偷听她与萧安说话的。
虽然,她十分害怕,甚至恐惧,恐惧那万分之一的不确定,不确定叶青程在涉及她的安危生死时,会不会遵守所谓的君子之风。
只现在说这个已然晚了,她能做的只有速去速回,日后不到必要,再也不私下与华韶见面——
叶青殊走到书房门前,顿住脚步,深吸了口气,下意识的紧了紧抓着剑的手,这才毅然踏了进去。
她刚绕过花墙,萧安阴沉沉的声音就响了起来,“你还敢来见本王?”
叶青殊抬眼看去,萧安穿着宝蓝色暗紫纹云纹团花锦衣,戴着紫金发冠,发冠上垂下的紫色丝绦将他阴沉的脸衬出了几分狠色。
他的双唇泛着不正常的殷红色,不注意的人只怕最多会以为他有些肝火过旺,甚至会有人以为那是身体健康的表现。
她却知道,那是她抹在飞燕钗上的毒已经侵入了他的身体的缘故。
就算他如今占着萧安的身子,占着叶青程生父的身份,他对上叶青程也毫无赢面,何况是在这种因中毒而变得暴躁易怒的情况下?
“我为何不敢来见你?”
叶青殊冷冷一笑,“落毛的凤凰不如鸡,你以为你现在还是那个高高在上俯视众生的安王爷?”
“你也看到了,我来,是华世子为我打点好了一切,华国公府是王爷的外家,是王爷最稳,也是最后的后盾,可现在,华国公府唯一的继承人好像对王爷并没有多少恭敬维护之心啊!”
叶青殊简简单单几句话,就将萧安好不容易控制住的脾气再次点爆,他腾地站了起来,咬牙切齿瞪向叶青殊,“贱人!你倒是好本事!勾搭上一个又一个!”
叶青殊只当没听见,好整以暇继续道,“皇上已经对你彻底冷了心,永乐长公主也被你气的够呛,宣茗娶了我长姐,成了兄长的妹婿,再也不会一心维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