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高考只有整整三十天了,我却毫无预兆的,在高强度的学习下病倒了。
我这一病,家里上上下下都乱了,全都因为我的病倒而开始忙乱起来。姥爷将以前的偏方全都找了出来,想要我一个个地去实验。妈妈不信那些偏方,执意要送我去住院,看西医才能好得快。
白千赤却和我妈还有姥爷的想法都不同,他认为人间的医生都是庸医,特意命黑白无常们去阴间把鬼医请了上来,说是只有鬼医才能将我的真正根治。
三方意见争执不下,谁也说服不了谁,只好各用各的办法,一时之间,我们家弥漫着都是奇怪的药味,混杂在一起熏人的很。
我虽然因为生病在床上躺着,但是脑子却是清醒的很,只有我自己最清楚这一次为什么会突如其来的病倒,这场病并不是来得无缘无故。
昨日我又将那张纸钱翻了出来,本来只是无心的想要看一眼,可是却惊奇的发现上面的诗句竟然有了变化,我凑上去仔细看了好一会儿才看明白,纸钱上原本的诗句已经消失了,变换成“轮回不灭,生而复死。”
这八个字里似乎蕴藏了更多的内涵,我久久的盯着那句话,拿着那张纸钱想了很久,却始终不得其解,再加上这些日子为了赶上之前拉下的进度没日没夜地复习,我的身体终于还是垮了。
可是我不能将这个原因说出来,不能和我妈说,更不能和白千赤说,我从来没有和他们说过这张纸钱的存在,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想要继续隐瞒下去。
每天各式各样的药我都按照要求灌下去,但是我自己的身体我心里清楚,这些药起到的疗效只是寥寥,但看着我妈和姥爷他们着急的模样,我不忍将实情说出来,只能选择沉默。
时间就这样一天天的悄悄溜走,我的病却丝毫都没有起色。
眼看我的病都过去了三四天,我却还是没有一点好转的迹象,白千赤看着我苍白的面色,终于急了。
他当着我的面单手就把鬼医提了起来,鬼医的脖子被衣领勒住,脸登时就红了。白千赤却根本没有注意这些,他的双眼此时充斥着满满的杀意,语气更是降到冰点以下,冷冷地说:“要是三天之内再治不好安眉,阴间再无百鬼子!”
百鬼子悬在空中瑟瑟发抖,他眼睛不安的转动着,胆战心惊的看着面前的白千赤,小心翼翼的措辞回答:“回禀千岁爷,千岁小娘娘这病乃是心结所致,药石无医,心病唯有靠心药医,这个……实在是无能为力啊。”
白千赤掐着百鬼子的手越发用力了些,他的双目几欲瞪到发红,焦急而又威严地问道:“心病?是什么样的心病竟能让安眉病了这么久,就连你鬼医都没有办法医治?”
百鬼子听白千赤这么一问更是怯懦的不敢做声了,可是白千赤根本就不给他沉默的机会,手下又加重了几分力道,百鬼子的脸色愈加难看了好几分。
“恕属下无能,小的不知小娘娘有何心病。”鬼医的脸一阵红一阵白,艰难的吐出了几个字。
白千赤脸上立刻燃起一阵怒火,他狠狠地将百鬼子甩到墙边,正撞到墙上的百鬼子立刻化作了一阵青烟,趁机溜走了,留下白千赤独自站在原地,他的脸上汗残留着没有完全消除的火气,可是对于百鬼子的偷跑却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我躺在床上看着他,白千赤站了很久都没有动作,他的头微微的低着,从我的角度根本就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更加猜不透他的心里在想些什么。
我太久都是维持着一个姿势,身体躺得有些发僵,腰部发力想要转过去却因为力气不够,没能成功翻身,动静倒是不小,白千赤浑身抖了一下,有些迟钝的将目光转移到我的身上。
我看着他懵懂的眼神,苍白的面庞上扯出了一个笑容,有些勉强,但已经是我能够笑得最大的程度了。
白千赤像是被我这个笑容唤醒,他的眼睛立刻变得清明了起来,起步走到我身边,一只手摸上了我的面颊,眉头皱成了一个疙瘩。
我蠕动了几下嘴唇,想要发声,但是嗓子眼就像是被什么东西黏住了一般,根本就是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往复好几次也就放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