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逃走的同时,我看见白千赤也跟着飘了出去,我朝外面看了一眼,他们俩都走得很快,等我看的时候连他们的背影都看不见了,我在门口站了一小会儿,想着应该也没有什么大问题,就也就不操心了,关上门去安抚我妈的心情。
我妈失神无措的坐在沙发上,一对拐杖都扔到了一旁,双眼无神的看着前方,不知道她现在正再想些什么。
“妈……”我走过去在我妈的身边坐下,她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我的到来,依然岿然不动的坐在那儿,我看着我妈这样有些不放心,连忙拉住了她的手。
“妈,你回答我一下好不好,你别不说话啊。”
我妈动作僵硬的转过脑袋看向我,她的目光迎上我的那一刻终于有了松动,就像是长期以来一直戴在脸上的面具破裂了开来,整个人瞬间都崩溃了。
“眉眉,你姐姐她,我,我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啊!”我妈恨恨的说了一句,将手抽了出去捂住脸,她的双肩耸动的厉害,晶莹的泪水从指缝里流了出来,一滴一滴的落在她的腿上,也打在了我的心上。
想到安姚我心中也很难受,可是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开导我妈,只能抱住她,我妈靠在我的怀里,哭咽的声音一点一点大了起来。
我妈哭了好一会儿,最后哭累了在我的怀里睡着了,我见没了动静低头一看,就看到我妈的眼睛紧紧的闭着,眼角还挂着几滴泪水。
我长叹了一口气,轻手轻脚的让我妈躺了下来,拿了一条小毯子盖在她的身上。
我怕吵到她,猫着步子走回到了我的房间里,刚在书桌前坐下,白千赤就突然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他笑嘻嘻地凑到我面前,一脸贱兮兮地模样对我说:“你猜我刚刚去干什么了?”
我无语的看了他一眼,根本就不想回答他。
这个问题都不用过脑我都知道他肯定是去捉弄那个道士了。刚刚那个道士一口一个“邪物”,张嘴就是一个“妖孽”,白千赤是最忍不得有人当着我的面说他是“邪物”的,那个道士刚才那样简直就是撞到他的枪口上了。
我猜他肯定早就看那个道士不爽想要动手了,若不是我刚刚急中生智弄坏了那道士的豆腐,怕是白千赤早就动手了,他们俩要是真的正面交锋起来,那道士的下场绝对只有死路一条。
白千赤见我不是很感兴趣的样子,也像是失了兴趣一般,一改之前那副兴致盎然的模样,有点蔫蔫的走到床边坐了下来。
我看他这样心里有些不自在,想了一下还是装作很感兴趣的模样:“你怎么不说话了啊,我还在这等着听呢。”
白千赤不冷不淡的看了我一眼,双臂往脑后一放,顺势就躺在了床上:“本王现在不想说了。”说完他就闭上了眼睛,一副不愿再打理我的样子,我见他挑了挑眉,没再继续说这个问题。
不出我所料,下午电视台就播了新闻,从我家跑出去的道士一丝不挂地在路上狂奔,嘴里还不断喊着有鬼要追杀他,看起来狼狈极了。
白浅和次也坐在旁边和我一起看新闻,看到电视里道士的模样立刻就笑了起来,我虽然心里也觉得痛快,但还是好奇道士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我戳了一下白千赤,问他到底是做了什么事,竟然能吓得一个茅山派弟子做出这么丢人的事情来。
他这次倒也没卖关子,爽快的把事情原原本本都告诉我了。当年茅山派是中原抓鬼第一大派,他们的每一代掌门都掌握着茅山术法的精髓,上通九天下至黄泉,也算是抓了不少恶鬼,为人间除去不少祸患。当时这个茅山派也曾派下众多弟子围堵他,最后把他逼到绝路耗费了不少阴气才得以出逃。
他和茅山派的梁子当时就算这么结下了,但是现在时过境迁他也不愿意再追究,没想到现在这个道士自己送上了门来,又出言不逊惹得我妈和我都很不高兴,他新仇旧恨一起算,也就现身吓了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