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远处突然飘来一群白色的不明物体。他们朝着我的方向正高速移动着,待我仔细辨认才看清眼前那些不明物体是一群穿着白色长衫的仆人。他们每一个都面无表情,粉色的腮红在惨白的脸上显得异常突兀。
和先前见过的那个仆人不一样,现在这一群仆人都是没有眼珠子的,原本应该安放着眼珠的位置只有两个空洞的眼眶。远远看着那群仆人,好像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吸引着我将目光投向那空洞的眼眶中,在那空荡荡的眼眶里我似乎总能想象出原本那是一双什么样明亮的眼珠子,就这么在脑海里想着竟然又想到他们双眼被剜出来时鲜血横流的模样。
霎那间,汗毛全都竖了起来,脊背上仿佛有一股冷风凄凄厉厉地吹着。
那群仆人越靠越近,我胸膛中的心跳得愈发地猛烈,“咚咚咚”地像极了大战前夕鼓舞人心的战鼓。只可惜此刻我的心跳得越快,我整个身子就越发地虚,身上的力气好似全都被抽了出去,连瑟缩着躲在木柱后都那么勉强。
我的神经高度紧绷着,突然,身后有一张大手拍了一下我。
吓得我一个踉蹴,向前连迈带跳地走了两步快速地转过身子惊魂未定地看着站在我面前的身影。
莫伊痕满身酒气,整张脸泛着绯红双眼迷离地望着我说:“你怎么在这里。”
我回头望了一眼那向我靠近的仆人,看见他们全都绕了一个方向才放下心来回头对莫伊痕说道:“我为何不能在这里?”
莫伊痕想了一下,嘴角勾笑说道:“你来了怎么也不和本王喝酒?”说着,他便摇摇晃晃地走到我面前一把将我揽住,另一只手拿着一个酒壶在我眼前晃了晃,口齿不清地呢喃道:“我这坛酒还是遇见你的那一年埋在梨花下的。想着你最喜梨花,没想到到头来还是一个‘离’字羁绊在我们之间。”
他醉得不轻,整个身子的重量都压在我的肩头,压得我连走路都难走,他还要不停地拉着我往前走,我只能一边弯着身子,一边驮着他两只手还不停地挣扎着试图在他的束缚中挣脱。
听着他断断续续地说着什么梨花、离,我的脑子就像是炸了一般,完全不明白他到底想要说什么。
遇见我的那年还有我最喜梨花都是什么跟什么?我们遇见不过是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更何况我从小到大居住的地方都不适宜栽种梨树,我连梨花都未曾见过,更谈不上喜欢与否。
“莫伊痕我劝你不要装醉,赶紧把我放开。”我对着莫伊痕的耳边大喊。
莫伊痕似乎根本没听到我说的话,又似乎他听见了假装没听见,转过脸来对着我吹了一口气。浓郁的酒臭味扑鼻而来,我不仅向后退了一步。我这一后退不要紧,他的身子却又跟着我一起向前,我一个没站稳就要往后倒,他脚上连力都没有当然也顺着我一起往后倒。
几乎是第一反应,我使出了吃奶的力气狠狠地踹了一下他的胯,随后用力一推自己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被我这么狠狠踢了一脚的莫伊痕总算是清醒了,抱着被我踢了一脚的部位嗷嗷地叫着,眼中泛着泪光地看着我嚷道:“你至于下这么重的手吗?”
“至于,我还想将你抽筋扒皮丢进熔池。”白千赤站在莫伊痕身后冷冷道,一双珀蓝色的眼眸溢出了杀意。
清冷的月光洒在他的一头银发上,粼粼的光芒让我近乎睁不开眼睛。至下而上的角度仰望他的脸,几近完美的轮廓让人离不开双眼。果然他还是最合适呆在阴间,在人间的他总给我一种有气无力的感觉,此刻他却像一个不可违抗君王一般高傲地注视着在他眼前的一切。
莫伊痕脸上的表情瞬间凝住,转过身开口道:“千岁爷,您真是雅兴,这么晚不睡却想要抽我的筋扒我的皮。”
白千赤冷若冰霜的脸像是能够掉出冰渣子,连话都不多说一句边拿出破龙鞭狠狠地对着莫伊痕打去。
莫伊痕也不是好对付的,即便是喝了酒依然自如地躲过了白千赤那一鞭,随即拿出一把长剑直指白千赤的喉头。
白千赤却是一动也不动嘴角弯起一道诡异的微笑,在莫伊痕的剑就要刺入他的喉间之时,他的身影瞬间消失,还没等莫伊痕反应过来便站到了其身后,举着幽鸣枪对着莫伊痕的后脑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