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舒雅的面色则是一阵青一阵白,云筱的话是在说自己的衣物都是她来置办,自己是死乞白赖的贴上了她,这样的事情传出去,自己的名声就毁了,更不要说云筱的话还是在人前说出。
而且,如果真的收了周景晏的衣物,就说明自己和他私相授受,她的目标是要嫁皇子得,而不是嫁一个游手好闲的贵公子。
云筱看着二人面色的变化,只觉得心里舒爽,轻笑着说道,“倒是我的疏忽了,三爷这样置办衣物蓝夫人定然不喜,索性不如直接送去蓝府。”
这样一来,二人私相授受的名声就算是坐定了,这二人都是那样恶毒又会隐忍的人,他们才是一路人,如今自己这样说不过就是将二人给撮合了一下,也省的二人将自己算计完了再狠狠的踹开。
现在的蓝舒雅不过就是一个靠着别人的银子接济的人,周景晏那般会算计的人怎么会心甘情愿的接收?
上一世,自己嫁给周景晏之后,蓝舒雅仍然如以往那般寻求自己的庇护,总是来哭诉蓝家的人对她如何不好,她便做主为周景晏收了房。蓝舒雅在三皇子府借着美貌一点点的上位,如今没了自己,她倒是要看看蓝舒雅还能使出什么招数?
好戏才刚刚上场而已。
蓝舒雅面色绯红,说话的声音带了一抹咬牙切齿的愠怒,“表姐说笑了,母亲已经为我置办好了赴宴的衣物,不用表姐操心了。”
周景晏看着那两个走向马车边的女子,凤眸深处划过一抹冷意,刺骨的寒里带着丝丝的杀意。
云筱只当做什么也不知道,给晗哥儿买了字帖回到府中,又命人将蓝舒雅送了回去。
……
漆黑的夜仿佛给整个云府铺上一层神秘的面纱,一盏盏的大红色灯笼氤氲出一片片的色彩。
汀湘院里,一个穿着素色长裙的丫鬟,手里捧着一碗汤汁向书房走来,丫鬟左右看了看,四下无人,才松了一口气,继续向前走去。
只是才刚刚走了没几步,就觉得自己的腿忽然一痛,脚步一个踉跄,手中端着的汤汁就落在了地上,发出“啪嗒”一声轻响。
而就在这时候,地面上的汤汁发出滋滋的声音,忽然前面多出来一个穿着灰色袍子的妇人,妇人皱了皱眉,见到地面上的汤汁,眉角一跳,“春竹,你怎么做事的?一碗夜宵都端不好。”
丫鬟春竹额头冒出丝丝的冷汗,面色微变,立即跪伏了下去,“方妈妈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这汤里滋滋的声音证明里面有毒,方妈妈明明瞧见了,万一在四姑娘面前告发,自己到时候只有死路一条。
方妈妈冷哼了一声,狠狠瞪了那丫鬟一眼,“赶紧收拾了,难道还等着四姑娘惩罚不成?”
春竹面色一喜,就知道自己是过了方妈妈这一关了,只是那笑意还没在嘴角裂开,就听到“吱呀”一声房门打开的声音,书房门口站着一位盈盈浅笑的少女,一双眸子落在这边,带着丝丝的不悦。
方妈妈不动声色的挡住地上带毒的汤汁,敛衽行礼一番,这才说道,“春竹失手将姑娘的宵夜打翻了,奴婢正在帮姑娘教训。”
云筱只是站在那里不动也不说话,春竹伏低身子,面色一片死灰,方妈妈额头也渗出一丝冷汗却不敢伸手去擦拭。
良久之后,云筱才说道,“行了,赶紧收拾了下去吧。”说完转身就向自己的房间走去,只是临走之前,视线则是落在了对面的一颗大树上,嘴角勾起一丝淡淡的笑意。
方妈妈和春竹颇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悸动,盯着那抹小小的离开身影,眸子深沉不知道在想什么。
云筱坐在椅子上,倒了两杯茶,嘴角轻笑,右手拿着茶盖播着茶叶,也不说话,忽然一阵风吹过,面前的桌子上多了一瓶药,却不见人。
云筱将药握在手心,闻了一下药的味道,皱了皱眉,这味道竟然和今早自己脚上所散发出来的味道一样?昨晚和今晚送药之人难道是一个人?
云筱打开窗户看向院子里的那颗大树,大树上此时什么动静也没有,云筱皱了皱眉,索性将窗户反手关上。
“大半夜的装神弄鬼定然不会什么好人,”云筱嘴巴里这般说,仍然将药倒入手心,慢慢的在自己的脚踝处轻拍,供皮肤吸收。
今日走了不少的路,脚踝上的伤又有些隐隐作痛,这药的药效极好,别人送上门,自己不用岂不是对不住别人?
屋顶上,一个穿着黑色袍子的男子勾唇浅笑,将院子里和屋子里的场景全部看入眼中,眸子里多了一抹兴味,“这丫头倒是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