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相互对峙僵持,有来有往了两年多,谁都没有能够将谁彻底拿下,而如今,准备妥当,机会得当,一天一夜,就能够将天地换了。
谁能说得清是该哭还是该笑。
天渐渐亮了。
浓稠的墨色云团被曙光撕扯开一条细碎的缝,随着晨光的照耀,缝隙越来越大,中午红日跳出地平线,照亮了天下。
墨君邪下了马,他就地坐在一块大石头上,仰头灌了几壶水,水渍顺着他完美的下颚淌下来,最后没入了衣领里。
“稍事休息,等下再跟上去,眼看着他们都进入窄口。”
“是。”众人齐声喝道。
墨君邪把水囊丢给赵堤,赵堤伸手接过,再看墨君邪,他眉目仍有几分狠戾,除此之外,竟然还有几分隐隐约约的怅然和伤感。
赵堤疑惑,是他看错了吗?
在他眼里,墨君邪就是类似于神明一样的存在,当然,这个神明心狠手辣,从不普度众生,他只做自认为正确的事。
失落?不存在的。
伤感?不存在的。
迷茫?不存在的。
遇见顾长歌之前,他无懈可击。
遇见顾长歌之后,他只有一个软肋。
现在,应该是他看错了吧。
赵堤难得有了好奇心,他盯着莫君邪看了几遍,确定他恢复常态,才搂着水囊和吴狄嘀嘀咕咕说些什么去。
两刻钟后,全军启程,全力追赶墨明煦的队伍。
他们战争没吃亏,又都吃饱喝足,休息足够,追起来那些个慌不择路的败兵,自然轻而易举。
没多大会,就看见了他们的队伍。
墨君邪下令,故意把声势宣传的大些去,尽管吓唬他们,而墨明煦等人原本就像是惊弓之鸟,命都快保不住了,哪里还有精力思考,到底是不是在给他们下套,一吓唬就更加慌张了。
正好墨明煦等人就在那个窄口附近,有了墨君邪的故意而为之,他们被迫一个个进到了窄口里。
“鱼儿上钩了。”墨君邪凉凉的笑着,浑身寒意翻滚,“各就各位,随时等候命令,记住,这次是要将他们赶尽杀绝,不留一个活口!”
“是!”
墨君邪曾经想过,要不要给墨明煦一条活路,但他发现,只要有一丝可能,墨明煦都不会放过杀他的机会。
他若是孤家寡人,死固然可以,孤独的活了这么多年,或许死亡是种解脱,可他不是。
只要一想到,在他之后,墨明煦有可能伤害到顾长歌,伤害到无忧,他都必须狠下心来将他彻底铲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