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浪在场,犹然清楚的记得每一句对话。
后来,墨君邪成了天下之主后,一一开始认真的履行答应过她的事情。
红玫瑰种子不好找,他们找遍了大良境内,都没有寻得,后来又派人偷偷潜入到大齐国,同样是没有找到一种叫玫瑰的。
后来还是请来了一位德高望重的花匠,那花匠不良于行,墨君邪为了给他看,顾长歌画下来的玫瑰花的模样,居然不顾身份的当众半跪在花匠跟前,只为了让花匠能够看得更加清晰一点。
玫瑰花的确很美。
纵然只是画在纸上,可那鲜红的颜色,绽放的绚烂,像是一颗颗火红的心脏,为了爱而跳动而妖娆。
花匠告诉他们,那花叫徘徊客,很少有人称呼为玫瑰的。
徘徊客生长的范围主要在北方,深山里头比较常见。
于是墨君邪派人从北方深山里头,找到玫瑰花,小心翼翼带回来。
之后他负责栽种,如今后花园里的每一朵玫瑰花,都是去年他亲自一勺一勺挖的土,填的坑,浇的水。
“对了。”墨君邪的声音,打断了无浪的回忆,他轻咳了声,表示自己还在认真听,只听他又道,“你亲自去送给晏行一壶酒,就说是我为他践行的,从此天高任鸟飞,海阔由鱼跃,他是自由的,祝他一路顺风吧。”
他站在城楼上,再度瞥了眼远处的风景,那个明媚的日头,熙攘的人士,于他而言,近在咫尺,却又遥不可及。
坐上了这个位置,墨君邪才知道,当年以为的高处不胜寒,还不够深刻。
真正体会到,那才是透心凉的冷然和孤独。
要是她在就好了。
墨君邪信步走下城楼,一夜未睡的他,并不是回寝宫,而是直接去了小无忧的寝宫。
他每天都会上午抽出一个时辰来陪小无忧,下午抽出一个时辰来陪着他,晚上哄睡的事情,也是他来做的。
只有在这个时候,从他的身上,才能感到一丝人间的烟火气息,仿佛他才是个有温度有血有肉的活人。
墨君邪很享受和小无忧在一起的时光。
他这次刚到寝宫,脚还没迈进去,忽然看见门打开,一个脑袋冒了出来。
小无忧的小脸,长开了那么一点,小时候像他多一点,如今那双眼睛,倒是多了几分狡黠,更像顾长歌。
他歪着小小的脑袋,鼓着腮帮子,冲墨君邪道,“爹爹!”
“无忧。”墨君邪挑眉,方才的冷峻全然不见,换上一张柔和的满是笑意的脸。
他走到小无忧跟前,在他正对面蹲下身子,捏了捏他的小脸,“你干嘛呢?”
“我在等爹爹。”他奶声奶气的,偶尔话会说不清楚,“爹爹今天为什么晚了一些?往常无忧数数数到一百的时候,爹爹都会出现。”
“今天数到了多少呢?”
无忧的身子从打开着的门缝里钻出来,举起小手,比划了一个二。
“二是什么意思?”墨君邪将他抱起来,小家伙立马抱住他的脖子,“无忧数了两个一百,爹爹才出现。哼!”
他把小脸一扬起来,表示自己生气了。
墨君邪失笑,弯着唇,用额头抵住他小小的额头,柔和而可怜的请求道,“爹爹错了,不过爹爹去送你晏行叔叔了,他离开京城去外面云游了,怕是有一段时间你见不到他了。”
“晏行叔叔?”小无忧消化了大半天,才哇的张嘴哭,“晏行叔叔走了?”
“嗯。”墨君邪点头,“他去做自己的事情了,等忙完了,或许会回来找你。”
小无忧压根没有听进去他的解释,只记得晏行离开了,一个劲儿无声的揉眼睛。
虽然登基后,墨君邪和晏行的交往不多,毕竟他很忙,但他却没有下令阻止晏行看望小无忧,因此小无忧和晏行,关系很是亲密。
墨君邪看着小可怜委屈巴巴的样子,将他抱在怀里又是亲又是啃,甚至还唱起了他最喜欢的歌。
半天后,小无忧才抬起头。
他眼圈红红的,却没有哭过的痕迹,他奶着声音道,“爹爹,我没有哭,你说娘亲不喜欢哭鼻子的小孩,我没有哭哦,我只是很难过,可我坚持不哭。”
墨君邪一下子被他闹的鼻头泛酸。
他点点头,声音颤抖的称赞道,“无忧真乖,无忧最听爹爹和娘亲的话了。”
“那娘亲什么时候回来呢?”他仰着小脸,真诚而难过的问,“是不是无忧做的还不够好,所以娘亲才不回来,爹爹,无忧想娘亲,无忧要努力做个乖孩子,可娘亲什么时候回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