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能想到这样的一个人会拥有法术,能够解开师傅设下的禁制寒潭的大阵。
“你认为是就是吧。”
这个人的手极软,握着她的手腕,她也只能是感觉到一点点的力道,这时候她只要轻轻的挣一下,像是就能脱开。
水无忧的理智明白的在告诉她,不要相信这个人,可是她想见云煞,只是陌名的,她就是极其的相信了这个人。
“到了,你向前走几步,就能摸到他了,不过,现在的他可能说不出来话了。”
“他怎么了?”
水无忧踉踉跄跄的向前走了两步,她焦急的问道。
“云煞,你在吗?”
她伸了手,在虚空里试探着,想要摸索到去云煞。
“你怎么来了?”
有一个极为破碎的声音,在她的耳边终于还是发出了声响,在她的前方,像是离她不远的地方 。
“云煞,你怎么了?你病了吗?”
她俯下身,仍然没有摸到云煞的位置,直到她俨然是跪在了地上,才摸到了地上躺着的云煞。也就在她摸到云煞的时候,忽然间听到身边响起了一声惨烈的叫声。
“云煞,是你吗?我弄疼你了?”
“不是我。”
云煞的手被她摸到了,水无忧握着他冰冷的手,像是已经石化了的手,完全没有力气握她一下。
“你怎么了?病了吗?你跟我说话啊。”
水无忧只能摸着他的手臂向上,直到她摸到了他的肩头的时候,异样的感觉让她忽然间的放开了手,云煞的臂骨竟硬生生的折断了,她不敢再摸下去了,心一阵阵的生疼,揪得她像是透不过来气。
“云煞,你怎么弄的,这里有谁欺负你了吗?”
她正说着,身后忽然一道劲风袭过,扯上了她的腰,把她硬生生的抽离开了,然后片刻间,她感觉自己像是已经置身于寒潭之上。
“你竟敢用裂魂?”
庚桑子把水无忧带上岸后,挥袖间重新补好被三公子撕裂的大阵,然后一双冷目如电的注视被他禁在了半空中的三公子的分身。
三公子像是对庚桑子的禁束之术,浑然不在意,只是简单的望了一眼庚桑子手中已经昏了过去的人儿,确定了她无恙之后,才抬起妖艳的一双冷眸,说道。
“你就不怕我把你也禁在这寒潭里。”
刚刚,他是使用了裂魂,他的一只精魂带着水无忧下了寒潭,其余精魂的用来在上面守着这个被它撕开的阵眼。
“你可以试试。”
虽然,三公子拥有神身,但是庚桑子却是极为自负的平静的注视半空中的三公子。
“没有下次。你该知道寒潭里还关着她不知道的人,到时候伤及了她,恐非你所想见的。”
刚刚在给师兄疗伤的时候,他忽然间的意识到了大阵被强行以法术撕裂,当时他的意识里同时闪现出了两件事,不分先后。
寒潭内的三千妖魂有失,水无忧恐有危险!
“师傅,云煞他怎么了?”
水无忧被庚桑子抱回到了他的房间里,迷蒙之间,她扣着师傅修长的手,硬是逼自己清醒一些,紧迫的问。
“他怎么了?”
“他昨天夜里刚受完了天雷之刑。”
本来,他就是刻意的在隐瞒水无忧,因为这次的天雷是七道,就是他也未必有把握全身而退,更无论已经被幽禁了百年以上岁月的云煞了。他更深知,水无忧这孩子的心思极重,恐她伤了心,所以更是闭口不言。
“他有事吗?”
“放心,他会没事的。”
水无忧刚刚由于受了寒潭里的寒气,再加上一日未进水米,所以,身体有一些的虚弱,靠在他的怀里,虚虚的靠着。
“听话,睡吧。”
明日,他势必要向大师兄交待这件事情,只是以水无忧的脾气和身体,又怎么受得了门规惩罚?
怀抱着她,庚桑子一袭青袍罩着的身体靠在床头,两个人相依偎着,不知不觉间,天已经发白。
水无忧的身份是个秘密,这世上知道这个上秘密的也只有无忧寺的长老,他,灵淮,灵霜,他的大师兄,再就是阎君;而三公子的这个秘密也只有他和无忧寺的长老才知道,为了天下苍生,为了孟峰的安宁,他必定要设法保住这些秘密。
可是,想要今夜的事情给师兄一个交待,他也只有一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