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你受了伤,此时不能动弹,我先为你运功疗伤,什么事也不差在这点时候。”
“不行,无忧要进寒潭,去救她的父亲。不能让她闯下这样的祸。”
庚桑情急,又站了起来,也不知是什么样的急,竟是让他这时候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是!”
灵淮刚才才把水无忧带到了不远处的一个庙宇里,原本是打算把她先藏在在那里,回来照顾师父,因为,他总是不放心。像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而且且根本不在他的控制之内似的,让灵淮感觉心慌。
水无忧却在庙里对他说,她不想回孟峰。
灵淮哪里敢答应她,水无忧却对他跪了下来,眉目间的愁容让灵淮看着心疼。
“大师兄,你再允了我一次的任性,行吗?”
“你到底是要做什么,难道不能对我说吗?”
“不能,孟峰寂寞,无忧只求师兄能多陪陪师父,代无忧尽心。”
灵淮想着水无忧刚才的愁容,又是想着师父对水无忧的焦虑,心头也乱成了一团。
“走!”
忍着心头起的魔念,庚桑伸手拭干了自己嘴角的血迹。说话间,已经踩到了云头。
“师父。”
灵淮忙是收敛住了自己的心神,随着庚桑一起向孟峰行去。
“师父,你莫急,无忧没有仙术,她驾云不会那么快。”
灵淮眼见着庚桑几次都摇摇的似要跌下云头,心里不禁的焦急万分,在师父的身边只能低声的劝。
“师父,莫急。”
庚桑沉在自己的心思中,似乎是并没有听到灵淮对他说什么,因为魔气在心腹中的乱窜,有如刀割斧切的痛,他都不动声色的忍着,只想着自己能够早一点的回到孟峰。
孟峰还未到,只是才看到了一点影子,庚桑的嘴角便浸出了鲜血,看得灵淮心惊。
“师父,你怎么了?”
“无妨。”
这是他的心头之血,已经痛得入了骨,可是,庚桑此时根本顾不得自己,倨傲的眸只是定定的看着前方才见了山形的孟峰。
又过了半柱香的功夫,他们师徒二人才到了孟峰的山底,来不及问山下守护的道童,从天阶庚桑快步的就踏上了孟峰。
“师父!”
灵淮跟在师父的后面,那石阶之上断断续续的有血迹,是什么样的伤,竟然让师父支撑不住再行一点的云?
难道,师父这样的急切,为的仅是寒潭和孟峰的安危吗?
灵霜在死前对他说的那几个字,原本他并不相信,可是,现在就在他眼见到几滴血渍的时候,那句话,又如警钟般的敲在了他的耳边。
“师父对无忧有情。”
灵淮的心此时此刻也乱了,他不能相信自己的猜测,可是又不得不信。
寒潭幽幽仍如往日般的安宁,当庚桑踏步走进后,看到了云煞仍旧飘在半空中,眉目里看得正是自己来的方向。
庚桑手捻道决,才要进寒潭去察看。
“不用看了,她来过了。”
云煞很平淡的对庚桑说了一句,像是没有半点多余的意味,风平浪静的模样,在庚桑的心中却是惊心动魄的不能阻挡的痛。
“你,为什么,不拦着她?”
向前踉跄了半步,他将将的稳住了自己的身形,一时间竟然回不过神来。
半年了,自从她失踪了以后,他日日守在这里,就是怕她犯错,只想着她生来就是心神通透,再加上云泽的劝诫,她总会是想明白的。
可是,没有想到,千防万防,这祸事还是没有躲过去。
“我为什么要拦?”
云煞冷冷的把他的目光移开,身形渐渐的淡了,当他几乎把自己的魂魄都隐到了寒潭内,才听见一声凉得不能再凉的声响。
“庚桑,你不知道寒潭的风有多冷,这里,远比你所承受的千年寂寞还要让人难熬。好歹,你还曾有她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