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星缀夜,黑 色的夜空盈在一层薄薄的朦胧里。
此时,夜色之下的南 海之滨极是安静。
这里本就已 然是属于仙庭所及之处,又因陈着一座昊天塔,除了仙迹,便是再也没有什么鸟兽在此处留下行迹。
相传在西周末年,因群雄纷争,妖魔横行于西南蛮荒,天神不忍,降下了昊天塔,镇在了此处,也不知过了多少年,那塔周渐渐的被无数的荆棘所绕,显得格外的荒凉。
只是,这个地方却是妖魔最不敢挨近的地界,即使是在天上飞过的时候,也要绕行而过。但凡是一星半点的娇气,但会被昊天塔通天的法力给吸了进去,那便是再无出来的可能。
所以,此处本身就位于西南方的荒州之上,位置极是荒僻,也根本与外界没有任何的通路,又因着方圆千里之内,无有人烟,所以,甚至已经像是被遗忘了一般。
云泽踩着云团,当他行至塔下的时候,只隐隐见到昊天塔里似是有半星的亮色,他这才定下了神,又理了理其实已然是极是平整的衣冠。
“无忧,是我。”
并不是他的消息有多么的灵通,自从上次魔界大闹过孟峰后,已经过了五年,有些修仙之人也不知出于何样的目的,并不放心那个早已经灰飞烟灭的魔神,甚至已经废尽了千辛万苦的寻到了轩辕弓,所为的目的,也不过就是打着斩妖除魔的目的,想要为自己的门派开出些光耀门庭之事罢了。
只是,此事已然上达了天庭,甚至连玉帝也竟像是动了些心思,只是碍于天一教在仙界里的超然的地位,并没有做出最后的决定。
可是,云泽却等不了,他知道轩辕弓的厉害,更是知道那些所谓的仙人为了达到目的,甚至会不择手段。
“今日是人间的火神节,有一些还算是入眼的烟花表演,你在里面已经五年了,别平白的关着自己,也出来走动,走动吧?”
他又劝说了几句后,终于见到血踏步走了出来。
“总算是出来了,要不然,我可是在这里站上一夜了。”
云煞已经灾消难满,回了东海,而在前些时日里,云煞忽然间带了一朵血莲回了东海。这样的恩情,云泽也不知要如何的答谢与她,所以,此时,云泽的脸上的笑容挂着的几乎算是牵强。
在她的面前,云泽略略的踌躇了片刻。
“谢谢你赠药给我的母亲,今日里是凡界的火神节,我陪你走走,你可愿意?”
他今日穿着的是一身白色银丝的蟒袍,头顶白玉冠,上面绷着一颗硕大的珍珠,丰神如玉的站在血的对面,竟有几分和血身上的萧然清冷,相映成趣。
“好。”
血只是淡淡的答了他一句,她抬起右手,将手里的乾坤袋子仔细的放进了怀里,然后,就在云泽才要转身的时候,她的素白的手伸到了云泽的面前。
“一起?”
她的脸上没有笑意,面对着云泽,眼里的光无情的若是一块顽石。
“好,一起。”
云泽的脸上,微微变了些许的颜色,像是喜悦,可是,眼里分明又掺杂了任何人都读不懂的神色。
他拉着她的手,只是掐着她的指间。
“手怎么这么凉?”
云泽稍稍的用了些力气,将她冰一样冷凉的手执在了自己的掌心。
“我们走吧。”
踏上云头,血似是有意的收了脚下的莲花,和他并排的站在一要白云之上,两人才要走,就见睚眦也不知从哪里窜了出来,从两人的眼前掠过后,也落到了云上。
云泽带着血行了半盏茶的功夫,两个人便停在了一处极是僻静的海滩上。
月光如洗白了的墨汁般,带着一些清冷的灰色洒在海面上,泛着银色的波澜的光,一点点的浪花,推着向前,静静的翻动着一点声响,如醉梦般的不清楚。
云泽换过了一身白色的衣袍,虽是普通,但是还是一派王候世家的气派,他虽然敛着身上的气度风华,却仍然难以遮掩得完全。
血这时候换了一身黑色的素裙,头上只戴着一颗并不食指大小的珍珠的簪子斜插着发髻,脚下也是一色的黑色的布靴子,虽然并不像是此时间的一般妇人小姐的装束,只是,她眼里的清冷本就难以遮掩,此时全身都罩在黑色里,反倒弱了些气势。
“走吧,这边。”
那焰火已经开始被逐次的点燃了,一时间映在远处的夜空里,像是开在半空中的花朵。
两个人俱都没有说话,云泽牵起血的手,见她并没有拒绝,嘴角微微的露出了笑容,当他才迈了步子,便转过了眼,似笑非笑间的看着她。
血虽然知道他向自己看了过来,却并没有理会,眼睛只是落在沙滩上,缓步的走着,像是有什么心事的样子。
两个人并没有走近人海里,只是沿着海岸走到了一块巨大的岩石上,站在顶端,眺望着远处的焰火。
“知道吗?我还是愿意叫你无忧。”
云泽并不是来看焰火的,他自是把自己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血的身上。
当他说完的时候,他注意的看着脸上一派素然的血,见她并不应答,云泽也不在意,只是,又谈谈的开口对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