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非宇的勃然大怒,让在场的所有人吃了一惊。
尤其是韩名心和沈佳人,两老更是面面相觑,不知道儿子们到底在为何事争吵。
当年韩非宇的左手受伤,两老始终不知情。
后来林院长过来说起过,韩非宇只是说受了点小伤,还说对钢琴没感觉了,随便的找了些借口搪塞过去,沈佳人以为儿子没定性,就没当回事。
可现在听来,好像当初并不是那么一回事。
韩名心反问,“到底怎么回事?”
沈佳人也说,“什么受伤?什么恢复?”
韩非轩看了眼父母,又看了看韩非宇,没说话。
韩非宇没想到自己一时忍不住,居然让父母知晓了一切,有点自认倒霉的架势,然后吐了口气才说,“没事,就是我的手腕以前受了点伤,影响弹钢琴了……”
“所以几年前你才放弃弹琴的?”沈佳人立马道。
韩非宇蹙起了眉,一脸怏怏的又道,“哎呀,都过去了,妈,爸,你们别担心了,什么事儿都没有。”
沈佳人还想说点什么,但韩名心下意识的看了她一眼,夫妻俩眼神交汇,明白了彼此的意思,眼下最重要的是慕十月怀孕的消息,韩家祭祖是大事,良辰吉日时间不可错过,韩非宇的事情,完全可以往后拖。
这件事暂时告一段落,然后家里的长辈们也纷纷到齐了,正堂里,韩名心和长辈们促膝长谈,旁边的偏厅里,慕十月韩非轩等人坐在这里休息。
一派祥和的厅房,略显老气,沈佳人坐在一架三角钢琴前,琴声悠扬,是肖邦的代表作夜曲,寂静幽澜,冲淡了平和。
一只胖胖的大肥安静的蜷缩在钢琴上的一角,这样的画面,让人有种很自然的心情放松愉悦之感。
一曲作罢,沈佳人侧目看见慕十月,忙站起身,笑着走了过去。
今天的沈佳人,和往日不同,她给人的印象很和蔼,平易近人,拉着慕十月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促膝谈话中自然也少不了打量,但目光和蔼可亲,让慕十月并不反感。
韩非宇适时的从外面阔步进来,他的出现,惊扰了客厅里的人,就连沈佳人也停下了话,并不是气氛有多尴尬,而是韩非轩的眼神,灼灼的盯着坐在沙发上的慕十月,极为不桀。
常年在商场上应酬见惯了各种场合,形色人物的韩非轩,实在不该如此失态,尤其是从楼上下来,带着一身的怒气,一脸阴沉的他,情绪很不稳定。
这是沈佳人从未见过的儿子,她有些惊愕的看着韩非宇,而一侧的韩非轩,脸色也瞬间阴了下去,眼神阴冷满是戾气。
多目相对,气氛异常紧张。
还是李曼青识得大体,急忙端着茶过来,笑呵呵的为少爷打圆场,说,“二少爷很少回来,上次回来时,还是个孩子模样呢!”
“是啊,我蹲了四年牢,不然早就回来了。”韩非宇调侃说。
李曼青脸色一怔,随之尴尬的笑了笑,只说,“二少爷,这是今年的新茶,您尝尝。”
李曼青的出现,搅浑了这池僵固的池水,她热情的招呼着韩非宇和韩非轩喝茶,保姆又端了茶点过来,沈佳人也跟着附和,将刚烤好的饼干分给在坐的各位。然后又说了些家常话。
她有意啰嗦了很多,刻意腾出时间让韩非宇消消火,虽然慕十月不明白韩非宇为什么这么大的火气,但看他那眼神,多半是和韩非轩有关。
沈佳人拉着慕十月讲话的时候,韩非轩就坐在沙发对面,慵懒随意的坐着,也不怎么说话,只是偶尔抬眸看看母亲和慕十月。
而韩非宇经历了刚才的一小阵风波后,此时的他倒也内敛了很多,低着眉眼,专心致志的削起了苹果。
“慕氏集团那边怎样了?经济危机还没度过吗?”沈佳人问。
“有点难办。”慕十月心里谓然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