肝胆俱裂的疼痛将魔尊自卫的冲动打消,从各个位置按过来的臂膀把他牢牢定在那儿,身负重伤的魔尊发动不了异能和气能,力气也没剩下多少,只能任他们摆布。
我被拉回凡间了?还是说我已经到了神界?魔尊保持不了冷静,这个状态的他随时都会亡命!
砰!耳畔一个炸响,像是万千钢枪大炮嘶吼着喷吐火舌。魔尊的视线里骤然间只有无尽的灿白,辉映着夺目的光映进他迷惘的眼里。他下意识地抬手遮面,竟发现身体飘然轻松,恢复了行动的能力。
白光覆盖了视野的尽头,那仿佛天地崩塌的巨响在魔尊舒畅的呼吸里退去,只有肺腑还为之震颤着。他感到背后一暖,令人舒服的柔软贴了上来,紧接着是被子盖在身上的感觉,以及一盏油灯燃烧的淡淡香味。
呼——自视野尽头而起,褐色木料搭成的墙壁在那里显现,如同被阳光驱散的浓郁,退去的白光之下出现真实的事物:木筒的墙壁、墙壁上烟雾缭绕的油灯、灯光下腐朽老旧的桌子、桌上满满当当的药罐和手术工具。而魔尊,就躺在房里唯一的床上,一床棉被让他突然有了安睡的感觉。
当魔尊把目光移向床头,让他一惊的是那里趴着一个熟睡的女子!她一身青色布衣,脑袋埋在双臂里,露出半张疲惫但安详的脸。
她很年轻,很漂亮。魔尊眯起眼睛打量,在昏黄的灯火下,她的脸颊依旧透亮,模糊之中的白皙写尽青春,闭着的眼睛上是微微卷起的睫毛,顺着圆圆的脸颊弦往下看,有些苍白的嘴唇半张着。她一头深栗色的长发,在脑后乱糟糟地打成个辫子,撇下来搭在床边。她就这么坐在一张矮小的圆凳上,趴过来睡着了。
但魔尊并没有过多留恋这令人心动的容颜。在他的感知中,自己前一刻才从死亡边缘爬回来,才从空间乱流中缓过来,警惕不能放松。当魔尊摸到自己绝对致命的贯穿伤口被缠上几圈布条的时候,他的目光,也在一番搜索之后停在了房间角落里的猎刀上。
那是这里唯一的武器。
“唔……”手掌支着自己坐起来,再次被痛感支配的魔尊忍不住微微呻吟。他靠在墙上,轻抚着被魔宴穿透的伤口,仍然猜疑着自己是如何活下来的。就这点医疗条件,根本没办法救他。
他看看角落里的猎刀,又谨慎地看一眼床头的女子,朝猎刀伸出一只手,凝聚精神,用幻影,魔手抓取。
一个念头下去,没有一点儿魔光亮起,魔尊愣住了。第二次,没有反应,第三次,依旧只有裹着药膏的手悬在半空。魔尊瞪大眼睛,迷茫地望着空荡荡的双手,张开的嘴呼进有些发闷的空气,喉咙干涩难耐。他虽然有伤在身,但从体力状态和长到背心的头发,魔尊已经判断出自己在这里待了不少时日,只是对于他来说,跳过了昏迷的这段时间。他的异能和气能应该恢复了才对,可他现在甚至是连气能都引不动。
余光扫到了异动,是那个女子抬起了脑袋。魔尊刚想挪回原位,两人的眼睛先一步对上了:那是同样的惊讶和警觉。不过,魔尊眼里还多了敌意与提防。在女子发出魔尊预料中的尖叫以前,他抓起被子就朝她脸上丢,自己撑着床板翻下去,奔向那把猎刀。
被子扬起来,不仅把女子罩住,还把挂在墙壁上的油灯带了下来,当!清晰的金属落地声。
几乎是步伐艰难的魔尊拿到猎刀的同时,木门仿佛被一头公牛撞击般弹开,正好砸在魔尊额头。魔尊一个趔趄,反应不及,从门外挤进来的几个大汉已经把他按倒在地,带头一个揪起魔尊的领子,咒骂着抡起拳头。
但魔尊一米九的身高也不是盖的,他也算是个莽汉,扳倒公牛的力气他也有。单手接住对方落下的拳头,横向一拧,便是惊心动魄的骨头噼啪声。魔尊紧接着转动身体,把领头大汉侧甩出去,撞倒一边的两三个人,与此同时,魔尊抓起落下的猎刀,一个横扫,逼开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