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的事,其实也和现在要做的差不多……”魔尊带着一抹苦涩的笑低下头去,把枪膛里的子弹退出来。那闪着淡淡寒芒的弹头,仿佛映照着魔尊的目光,带着些许冷厉和坚决。
“杀人。”
缇雅怔怔地望着魔尊,眼里多了些惆怅,“你一开始就这么冷酷?我不相信。你一定犹豫过,没有谁能把这种事看得如此淡然。”
魔尊冷哼一声,“既然要做大事,就必须是踩着牺牲者的尸体走下去的。”
他站起来,怕了拍肩膀,远远望出去,“对,我起初犹豫过、彷徨过,质问过自己为什么要对别人痛下杀手。但后来发生的种种,告诉我做事狠为先,妇人之仁只得抛诸脑后。我不允许因为我的仁慈和宽容,让我、我的兄弟姐妹和事业有闪失。”他又看向带着些不解的缇雅,微微咬着嘴唇,皱着眉,似乎在这宁静面前显得不安。
魔尊的一字一句充斥着沉重,他惨败于墨忽霜,没能保护好伙伴的经历中浓重的血腥味灌注其中。但缇雅并没感觉到这份压抑,她只是抿着嘴唇耸耸肩,不解与迷惑只在她宛如野花一样自由和热望的眼眸里留存了刹那,便被笑靥所取代。她拉住魔尊的手腕,笑吟吟地说:“可你现在就很安全,没必要警觉那么多啊。你不给我讲故事,那你就陪陪我。”
她蹦哒着跳起来,“待在破碎山脉的人,只要拉着彼此的手,静心而坐,就可以进入一种类似于灵魂出窍的境界。但前提是我们必须放下戒备,任由精神力量交融……这其实算是一种奢侈,在这里的人哪个能不警备?我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放松了。”说着,她已经拉着魔尊坐下去。
魔尊木着脸,没有挣脱,也没有紧扣住缇雅的手指。
——有可能是她太热情了吧,有可能是我对这些细腻的东西太陌生。
“我可是守了你那么久!”见魔尊愣着,缇雅不满地摇晃起脑袋,长发摆动。
魔尊看重恩情,不好拒绝,只有接受了。他扣住了缇雅有些粗糙的手,跟着她盘起双腿,低头闭眼。当魔尊将心中的戒备解除,他便感觉到对面分外浓重的暖意——缇雅对他可谓是一点防卫都没有!即使心中默念对她放开,但魔尊仍保留着底线的敏感,对她、对环境、对失去力量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