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弗伦那人认出了这个会用特殊武器,身法敏捷的人就是他一直在寻找的目标,但他一定没有正确判断魔尊的肉体力量,以至于根本就没多想魔尊那一剑。而当铁剑顶住他喉咙,一股极其凶猛的气劲推上来时,他的高傲就此被击毁。只听见当一声,他钢铁一样的皮肤被带起一片火花,撞弯了的铁剑中,那股隐含的气劲继续进发,宛如热油浇了上去。
铁剑的直接进攻虽然没有成功,但魔尊的气能仍然涌入了弗伦那人体内。一时间,他黝黑的脖子变得通红,像是铁块在烈火中灼烧,他的进攻动作也就此停下,狼狈地后闪一步,捂着脖子剧烈咳嗽。
蝎子继续上扬身体,两只钳子向中间靠拢,把魔尊直接挤扁地意图非常明显。
魔尊的气能更加快速地燃烧,这使得他的动作跟得上反应,一个空中翻身,让自己多出一秒的时间,同时放开在弗伦那人身上打弯的铁剑,双手握刀。紧接着,他紧绷的身体在气能增幅下,不需要借力,向弗伦那人猛欺进一步,斜挑而上的刀刃再次指向弗伦那人滚烫的喉咙。
弗伦那人可谓是恼羞成怒!自己居然被这样侮辱,作为霸绝了破碎山脉的异种,他的狂傲高到了自己的头顶之上。所以,在这种时候,对于他来说,示威的重要性远大于击败魔尊。
最高强度的肌体强化发动,但弗伦那人并没有利用那一瞬间的爆发力反击魔尊,而是朝着刀刃一声长吟。顿时,他积聚在喉咙里的怒火跟着肌体强化的气场扩散开来,在轰断刀刃的同时,全部压住了魔尊的肩膀——如果他要换种方式防守反击,魔尊根本就没有在空中多滞留的机会!
那是堪比气能压制的冲击,而且在魔尊之上。即使魔尊有所防备,也来不及在这重压下躲闪,招式被破,但他无能为力,只能在骤然降下来的沉重落地。当头落下的,还有蝎子大锤一样的钳臂。
“贱种!”他听见弗伦那人的咒骂。
咚!钳臂砸在了魔尊的伤腿上,骨头支离破碎陷进土里的声音盖过了魔尊的惨叫。蝎身落下来,上面的弗伦那人一枪刺出,钉住了魔尊另一条腿。“我要让你生不如死地跟我回去!”
一腿粉碎,一腿被贯穿,钻心剧痛几乎令魔尊当场昏死过去。他狼狈地后仰脑袋,翻着白眼,舌头拉直了挤出来,十指在疼痛中扭曲着外翻……
我在凡间也经历这样的惨败,也被踩在脚下,上天给了我机会,我还是失败于此?不……我还担着那么大的责任,还没有去和我的伙伴汇合,我手里攥着上古的魔力,我还要站起来……但四肢早就没了感觉,脑子很快也变得沉重,被弗伦那人的大网罩住,他也无法抵抗。魔尊只能晃见,几发子弹无谓地落在弗伦那人身上,滚落到他身上,那正来自他的在缇雅手里的步枪。弗伦那人抽出长枪,指挥蝎子冲锋。
……
破碎山脉中部,人类势力范围与弗伦那势力范围边界,也就是鹰骑军的领地。练兵场上,上千只巨鹰正在主人的驱使下升空,其他强大部落的精锐弓箭队在石墙上排开,几十只接近城墙高度的战象已经在躁动。黑压压的一片巨物,披挂着黑铁战甲,骑乘着人类中最强大的士兵,在地面空中形成异常压抑沉重的防线,与干涸的分界河对岸的上万弗伦那骑兵对峙着。
这似乎很徒劳,就算是鹰骑军,与弗伦那人的战斗力比例也是五比一,一旦开战,人类最强大的部落也只是一段朽木,在异种的铁蹄下被碾个粉碎。不过,在还没到开战的时候,这是人类所能摆出的最大威慑。
弗伦那军队在等待潜入贫瘠之地,抓取异界来客的那位战士。显然,其他部落也对这块肉眼红,如果人类的强族阻碍他们的潜入者,那就该吹响战争的号角了。
而在距离交界还有半天路程的荒原里,这位弗伦那人正押送着魔尊。缇雅和同行剩下的几个男人抬着担架,上面躺着被喂食了昏厥植物的魔尊,至于他的伤腿,只是随便包扎,用两块破布盖上——爱好破坏杀戮、擅长战斗的弗伦那人是懒惰的,他当然会利用剩下的几个人为他所用,不然当初缇雅朝他开枪,会活的下来?
残忍的是,赶路的几十天里,弗伦那人的食物来源就是活人,因伤不能再前进的人一倒下,便被他刺穿了心口。为了活命,其他人不得不吃掉几节剩下的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