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湛王府。
夜幕将整个湛王府笼罩其中,已过子时,湛王府的书房去依旧灯火通明一片。
鼎项走进书房垂首道:“王爷,刺客的身份已经查到了。”
身穿白袍坐在案前的苏煜宸眼皮都没有抬。“说。”
鼎项看了苏煜宸一眼。“是花王,刺客身上有花王府的印记。”
苏煜宸手上的狼毫一顿,一双倾长的眸子微微眯起。“本王知道了。”
“王爷让属下查的那人……是尚书府的大小姐江迎雪,就是王爷之前的未婚妻。”
这话让苏煜宸抬起头来看着鼎项。“你说她是江迎雪?”
“是,的确是江大小姐没错。”
苏煜宸放下手中的笔,负手而立。
江迎雪自小就跟他有婚约,说两人没见过那是不可能的。
可……
苏煜宸脑海里搜索着过去江迎雪的模样,觉得跟那天的人怎么都无法重合。
镇国公老夫人的生辰他是去了,当时因为不喜宴会的喧闹就独自出来,在那个丫鬟靠近时,他就知道了,只是他没有动。
却不想江迎雪会从中冲出,将他推入水中。
他是会水的,只是想知道江迎雪想要做什么罢了,让他没想到的是,她竟然会武,那掐住他虎口的手法,十分娴熟老练。
“跟本王说说江迎雪的事。”
鼎项一愣,说江迎雪的事,什么……事……
王爷你一回来就把跟人家的婚退了,王府有谁会去关注一个从来都没有过存在感的……已经不可能成为湛王妃的人?
“江大小姐在被王爷退婚后,当天就……跳湖自尽了……”这事传遍了汴京,谁都知道了。
苏煜宸面上没有任何情绪变化,好像江迎雪的自尽,跟他没有半个铜钱的关系。
“之后呢。”
“之后人被救上来了,现在暂时住在镇国公府中。”鼎项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了。
“派人去查查……罢了,你退下吧。”
鼎项有些疑惑,但还是躬身退出了书房,也不知道王爷怎么会问起江大小姐的事。
……
“哎哟,我的胳膊……”
江迎雪一觉起来,觉得自己全身上下都像是被打车压过一般的酸痛。
“这就是长期不锻炼的苦逼。”
“表小姐醒了。”绿妩她们听见屋内的动静,就端着热水和洗漱的东西走了进来。
江迎雪皱着眉从床上坐了起来,昨天应该让绿妩让她们给她放松放松肌肉才是,现在全身上下这么疼,今天去练不得要她老命。
“表小姐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绿妩是个心细的,这会儿看江迎雪的表情不对,立时变得紧张起来。
“我没事啦,就是昨天走的路有点多了,腿有点疼。”
“表小姐腿疼,奴婢给表小姐叫软轿来。”
“不用,一会儿你们给我揉揉就成。”
早上要去给老夫人请安,江迎雪就简单的吃了一碗燕窝粥后就出了院子。
这腿,真是没走一步都要命似的疼啊!
“迎雪妹妹。”
江迎雪走过一道月亮拱门时,一抹翠绿色的身影款款而来。
由远及近,江迎雪看清她的模样。
“是艺琴表姐。”胡艺琴,二舅舅胡明傲的嫡女。
胡艺琴的长相随了她爹,周身都带着一股书卷气息,看起来就是个知书达理的温婉女子。
胡艺琴拉过江迎雪的手笑得温柔:“迎雪表妹是要到祖母那儿去吧,刚好我们一块儿去。”
“好。”
江迎雪跟胡艺琴并肩走在两边铺了鹅卵石的小道上。“迎雪表妹这两天在这里住得可还习惯?”
“有这么温柔的艺琴表姐相伴,怎么会不习惯?”江迎雪反握住胡艺琴的手,在她掌心挠了挠。
胡艺琴被她这举动弄得愣了愣,旋即笑开。“你这丫头,都说你胆子不大又是个不爱说话的,如今看来啊,这‘听说’的东西是不能当真的,近段时间正事秋菊开得正好时,过两日家里的哥哥姐姐们都要去郊外赏菊的,到时候表妹可要跟我们一道去。”
江迎雪脚步微顿,郊外,赏菊?
这是要出府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