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云芳活了四十来年,这种事还是头一遭遇到。且不说她无人敢招惹的个性,就说她堂堂淀海区公安局局长的老公,也是无数心怀九九的小人物不敢随意招惹她的主因。可眼下,似乎这群绑架她的人并不在意她老公的身份,更是不在乎她彪悍的个性。
孙云芳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回神之际,第一时刻便大骂了起来:“王八羔子,你们要干什么?想动姑奶奶你们有那个胆吗?有胆吗?”
坐在后排按住孙云芳的壮男朝前排戴帽子的男人使了一个眼神,那戴帽子的男人立刻冷喝道:“臭婆娘,你再吼一声老子要了你的命!”
孙云芳可是个典型的欺软怕硬的人,你只要比她更强更横,那她也只有蔫下软声细气了。虽然还搞不清楚这帮人掳走她的目的是什么,但她明白,如果自己再不识时务的大喊大叫的话,一定免不了受苦。
于是孙云芳也镇定下来,愤然道:“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老子管你是谁,我们老大要你,我们只是负责抓便是了。”坐在后排的壮男端起一只脚压在孙云芳身上,放肆大笑道。
知道我的身份?孙云芳心头一凉,既然知道了她的身份还是要抓她,看来这群人是不怕她那个公安局的老公,也不再在乱嚷嚷,声音也低了一截,“你,你们抓我干什么?”
戴帽子的男人冷笑道:“你自己去问你的好侄儿吧。”
侄儿?孙云芳心头凉了半截,袁小龙又在外面招惹了什么了?
坦白来说,孙云芳对这个侄儿并没有多少好感,毕竟袁小龙是她老公邢明刚那边的亲戚,她呢,也不过是一个挂名的舅妈,跟袁小龙算不上有多亲。她之所以要帮袁小龙整治林聪他们,纯粹是因为权力在握的心理作祟,她迷恋利用权责去整治别人的快感。当然,现在她已经为自己的这一病态行为付出了代价。
MD,那袁小龙在外头惹了事,害得老娘背了黑锅,孙云芳的心头痛恨的臭骂着她这个侄儿。
前一刻还抱着侥幸心理的孙云芳此刻彻底慌了,再不敢摆出高姿态的给他们对话,好声好气道:“既然你们知道我是什么人,那,那这事还是可以商量的嘛。”
“我呸!”戴帽男朝窗外吐了口浓痰,“有毛好谈的?”
道上的规矩,孙云芳还是懂一些,仍故作镇定道:“大哥,大哥,你别火,大家都是出来混的,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说你妈!你给老子闭嘴!”这女的一上车就开始叽叽喳喳,后排的壮男已经被她磨烦了,抬手就是一巴掌打在她肥硕的屁股上,“你要是话再多,老子就在车上办了你!”
但凡绑票,非财即色!
财,她有;色,她曾经也有。如果这两个大老爷们以及他们口中的老大是看中了她的财,那这一切还好办,但如果看中的是她的色的话,这……
“大哥,你们是要钱吧?要钱好办,你们随便把我放到建设银行的门口,我立马提给你们。要多少提多少。”这些年,她跟邢明刚还是各司其职的搜刮了不少能利用的肥水,十万八万的,她还是能拿得出手。
“你M给我闭嘴!”壮汉实在是不耐烦了,掏出一卷透明胶带,滋滋滋的扯开,隔着头罩就把孙云芳的嘴巴给封了起来,未免她再多话,一连缠了七八圈。
“钱?我们老大有的是钱,会要你的臭钱了?呸!”
车子飞速的行驶着,很快就驶出三环,开到了一个鸟不拉屎鸡不生蛋的郊外仓库。
戴帽男下车走到仓库的铁门外扣了扣门,然后大铁门便“哐哐哐”的打开,戴帽男又回到车上,将车子开了进去。
“哐哐哐”
车子进去后,锈迹斑斑的大铁门自然是再次关上了。
一片黑的孙云芳被推下了车,毫不怜香惜玉的被扔在地上。她常年不沾阳春水的手一碰到地板,就摸到一股滑腻腻的东西,黏黏的,湿湿的,不用看都知道很恶心。
“老大,人带来了。”
孙云芳的手被反绑着,只听到刚才一直压着她的壮汉在向谁汇报工作。
“把她的头罩掀起来。”
一个慵懒的声音响起,然后脚步声便向孙云芳这边来,唰的一下拉开了她的头罩,眼前顿时恢复了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