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阵金光一闪而逝之后,段誉身体上的颜色虽然依旧变幻不休,但是面目表情明显变得轻松下来,平和宁静。不再如之前那般眉头紧锁,一副饱受折磨的样子。
保定帝等人看到此种情况,都是心中一定。就听得白起悠悠的说道:
“姑娘可知道为何同样是石材木料,有的可以被供奉在金碧辉煌的殿堂之中,享受世人的香火跪拜,有的却只能被人踩在脚下,做那踏脚之石么?”
白起不待王语嫣回答,便即接着说道:
“因为一个是挨过了千刀、万刀,精心雕琢而成,另一个则只需随便几刀便成。玉不琢,不成器。段兄弟乃是要成大事之人,所以冥冥之中才会有诸般磨难艰险降下,锤炼磨砺于段兄弟,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
福兮祸之所依,祸兮福之所伏,如今段兄弟受伤虽重,但却也遇到了一个难得的大机缘,若是处理得当的话,便可以由祸转福,遇难成祥,是以,在下才会一时激动,出言无状,还请这位姑娘见谅!”
保定帝等人听到白起所言,均是心中惊讶好奇,不知道段誉被伤得如今这种模样,却是遇到了何种机缘?不过,白起说道此处,却是话锋一转,问起了段誉受伤的经过。
毕竟,若是白起一来便是一副什么都清楚的样子,难免惹人怀疑、猜忌,一来会怀疑白起这厮是不是与他那位师兄唱了个双簧,红脸白脸都是他们自家人;二来则是猜忌白起在段誉身上施展的手段,可以暗中窥探他人的一切,这才能对段誉发生之事不言自明,恁谁也不愿意随时随地的被人监视掌控,毫无隐私可言。
白大爷当然不会犯这种失误,是以,白起做戏做全套,问起了当日杏子林之中的情形,丝毫不给保定帝等人一点怀疑自己的机会。
王语嫣等人亦知道事关重大,便又将当日杏子林中她们所见的事情重新复述了一遍,白起听了之后,酝酿好情绪瞬间演技大爆发,幽幽长叹了一声,微微摇头,看了保定帝等人一眼,苦笑道:
“唉~~~,不出在下所料,段兄弟体内的伤势,果然是我那位师兄所为,他如今想必是神功大成了,却变得愈发的丧心病狂,冷漠无情了。累得段兄弟遭此磨难,在下心中十分过意不去。不过,皇上请放心,九九重阳之时,白起定当去嵩山封禅台赴会,断然要阻止我那师兄做出屠城如此灭绝人性之事!”保定帝闻言,笑呵呵的说道道:
“尊者说得哪里话来,想我大理段家虽然登基大宝,天南为帝,但却时刻不敢忘了自己乃是江湖中人出身。尊者于我大理上下恩深义重,为尊者赴汤蹈火,洒血抛头,亦是寻常之事!”
保定帝身为一国之君,久居高位,乃是金口玉言,一言一行间手下之人无不凛然遵从,是以这几句话说起来虽然是风轻云淡,却自有一股慑人心魄的气度,犹似斩钉截铁一般不容置疑,令人佩服心折。
段正淳也是抚掌和道:“不错,大丈夫原该如此,尊者你再这般客套,便是瞧咱们不起了!”
白起起身向保定帝二人抱拳一礼,郑重道:“好汉子,能得二位为友,白起三生有幸,适才却是在下做那小女儿态了!”
白起此言一出,那边的王语嫣三女不乐意了,阿朱小嘴一撇,轻声嘀咕道:“小女儿怎么了?招你惹你了,居然瞧不起我们……”
保定帝、段正淳都是内功深湛之士,如何听不清阿朱的娇嗔细语,更遑论白起这个变态了,三人闻言都是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