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仲谦全然当做没有听见,给妻子剥了水煮蛋,喂她吃。
顾大太太瞟了眼,笑起来:“说起来,咱们顾家的男人,一个个都是疼爱妻子的好丈夫。爸,您瞧,老四,这夫妻秀恩爱,真是一点也不避着人。”
顾仲谦只抬眸望了顾大太太一眼,扯唇笑笑,没有做声。
夏时悠跟着丈夫,脸皮也变厚了,此番听到这话,她也是只冲顾大太太笑笑,不似以前那样,会脸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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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仲谦带妻子去乡下,为着妻子安全考虑,身边自然是会带保镖。不过,他也不想这些保镖会影响到夫妻两个过二人世界,所以,只吩咐尾随在后面。
徐明是顾仲谦心腹,此番出来,顾仲谦把他带着了。
夏时悠的老家,也就是她父亲小时候呆过的地方。南方的一个村子,村里人日子过得还算富庶,并不贫穷。
家家户户家里都有田地,或种水稻,或种蔬菜。村子离H城不算远,平时农闲的时候,一般妇女会留在家里种些蔬菜卖些钱,男人则要不自己做些小生意,要不出去打工。
因为这个村子相对比较富庶些,环境又好,山清水秀的,离城市也不远。所以,一般人都愿意留在家里。
夏时悠的爷爷奶奶没了,不过,叔伯倒是在。之前顾仲谦请夏家人吃饭的时候,这些叔伯也都特意赶去的H城。
就是前些日子,夏大树举办婚礼,他们也都进城去过,也都在婚礼上再次见过顾仲谦。
夏时悠很久没有回来了,自从爷爷奶奶还有爸爸相继去世后,她过年都不怎么回来。
因为她家穷,所以,亲戚们都走得不近。
这次来夏家村,夏时悠也不主张去找叔伯,宁可去村长家打听何婆的消息。
“您是顾总?顾氏集团的顾总?”村长见到顾仲谦,意外得很,一连问了好几遍。
顾仲谦给村里人带了不少礼物来,让徐明分下去了,他则回握住村长的手,点头道:“我是顾仲谦。”
“顾总您好,您请坐。”村长显得有些拘束,请人坐下后,又连连搓手喊,“春芳,家里来了贵客,你骑车去镇上买菜去。对了,挨着家去,把村里几个书记也叫来。”
顾仲谦忙阻止道:“夏村长客气了,不必这么麻烦。我这次携内子来,是有些事情想问夏村长。”
“顾总您请问。”村长给自己老婆使了眼色,示意她出去,然后道,“我在夏家村做村干部,也有二十多年了,只要是村里的事情,我差不多都知道。”
“夏村长知不知道一个姓何的阿婆?”顾仲谦问,之后一直注视着村长脸上表情。
“姓何的阿婆?”村长细细想了想,而后点头,“倒是有一个,不过,年纪很大了,前两年死了。”
夏时悠倒是有些难过,虽然她记不得何阿婆长相了,不过听妈妈说,本来是送她回来想请爷爷奶奶帮忙照顾的。但是爷爷奶奶重男轻女思想很严重,嫌弃她是女娃,就不肯。
最后,爸妈拜托了同村的何阿婆照顾。
她知道,爸爸在的时候,每年都会给何阿婆钱。后来爸爸走了,家里困难,这笔钱才断了。
“那她的家人呢?”夏时悠问,想着,现在日子好过了,不能贴补何阿婆,可以贴补她家里人。
“她没有家人。”村长说,“丈夫死得早,本来有个儿子,但是儿子三岁的时候病死了。都是很早以前的事情了,我也是听村里老人说的。”
“那老人家的坟在哪儿?我想去祭拜祭拜。”这已经算是最后她能够做的了。
“在后山,我带你们去。”村长说罢起身,便请着顾仲谦夫妻去了后山。
村里人不像城里人,坟地需要花钱买。村里人地多,人死了后,就在山头上找个地儿挖个洞就埋了。最多,立个墓碑,以后清明或者七月半,家里后辈来祭拜下。
从村长家到后山,大概步行了近半个小时。一来一回,一个小时就过去了。
回了村长家,刚好到了吃饭的时间,一起吃了饭后,顾仲谦问道:“差不多二十年前,这个村,好像被拐走了几个小女孩儿。当时打怪查得严,夏家村,有个主犯被抓去坐牢了,近两年才放出来,现在人在哪儿?”
这个事情,村长是知道的,为了这事,他当年还被上头严厉批评过。
“我带你们去。”村长引着两人往外面走,边走边问,“顾总,怎么想起来问这些事情?”
只是随意笑着问一句,但见顾仲谦看了他一眼,他就赶紧闭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