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艹,这?这两个人从哪儿冒出来的?”夏文博很疑惑,心想他们可能是躲在垃圾箱旁边,自己没有注意到,也有可能眼睛看到了,以为是垃圾的一部分,没往心里去。抢钱的乞丐跑进巷子时大声喊叫,原来就是喊他们,可惜自己还以为他在唱空城计。
夏文博没有急着从地上爬起来,他担心在爬起的过程中又被动地挨打,那个手握木条的乞丐确实有乘他爬起的时候再下手的意思,看夏文博不起来,忍不住了,高举着木条,将鼻子吸得呼噜响,走上前来,但抢钱的乞丐显然不想多生事端,他阻止了他。
“老三,算了算了!我们要赶快走!”说完,他指着夏文博恶狠狠地说:“本来今天要拆你的骨头,叫你尝尝多管闲事的味道。”他突然又诡秘地笑起来,将手上的钱夹举着打开,拿出里面的钱,将空钱夹扔到了夏文博脸上。
“你也辛苦了一早上,给你一点利市。不过钱是没有,只有一只空钱包,哈哈哈!”另两个乞丐也嘿嘿地笑起来,听得出他们很开心。
夏文博沮丧地从洛阳支路走出来。他左边腰部略下一点的位置到右边臀部和大腿交界处的一条斜线都很痛,不是那种一阵一阵的痛,是混沌的痛,这种痛感似乎有沿着这条防线向四周扩散的趋势。可想而知,那个叫老三的狗日的乞丐肯定是卯足了劲揍的。
夏文博在感到疼痛的同时还感到了某种幸运,他自言自语的说:“幸亏不是打在头上,否则就玩完了,不成植物人也是脑震荡,哎,别说打头,这一棍就是在腰上打实了后果也不堪设想。”
夏文博将那只空钱包按在右边臀部痛感明显的地方,一瘸一瘸地走着,走得很慢。当他走出两道小巷的时候,已经可以自如地行走,而且痛感也消失得差不多了,屁股上的肉多好事有好处。
夏文博由此推断刚刚只是皮肉之痛,没有伤筋动骨,他更有理由感到幸运了。
不过接下来他就感到了为难,没把钱抢回来,怎么对那个漂亮女人交代呢?如果空手回来还好说,现在又取回了一个空钱夹,要向她解释清楚估计要费不少口舌,更要命的是,她会相信自己的话吗?
要不要把自己挨打的事情讲给她听?还是不讲的好,那样太丢脸了。
她会不会怀疑他将钱私自截留?要知道,那里面可是一大叠钱,少说也在两千元以上。
夏文博在想象中觉得自己应该对满腹疑虑的少妇解释说:“如果我把钱吞了,我还有必要把钱包还给你吗?我甚至没必要回来找你。你说对吧?”
他发现事物的状态忽然发生了变化。开始他还指望着将钱抢回,完壁归赵,那个漂亮女人对他充满感激。现在他却在脑袋里搜罗最有说服力的话,要澄清她的疑虑,表明自己的清白。
实在不行,就亮出自己副县长的身份?这样大概能说明自己不是一个贪财的小人吧?哎呀,也难说,副县长能不能列如好人的行列呢?真不好说!
夏文博一面想着,一面走到刚刚的路口,都没有遇上被抢劫的女人,而在他追乞丐的时候,他明明看到她跟在后面还跑了一小段路的。被抢那么多的钱,而且知道有人帮着去追,怎么不耐心地等一等就走了?莫非她知道事情不会有一个满意的结果?
夏文博感到不解,还略略有些失望。
叹口气,他只好带着钱包,返回了县政府,刚刚准备到河边去散散心的想法,也都烟消云散了,并且,身上的衣服还有点脏,得回去换换。
好在这会县政府是午休的时间,大院里静悄悄的没有几个人,夏文博一路躲闪着到了自己的宿舍,洗脸,换衣服,检查伤势,这一圈忙完了,也到了上班的时间。
办公室门已经开了,小王正在泡茶,一进门,夏文博看到办公室好几个人,一个女的,另外两位三位男性,两个年轻的男性带眼睛,面孔白皙,一副很有文化的样子。另外不戴眼镜的那位,夏文博倒是认识,他是张玥婷留在东岭乡的项目总负责人。
剩下一个女人夏文博也认识,是旅游局的一个科长,大概四十岁左右,和林黛玉一个姓,也姓林,遗憾的是,她但没有林黛玉长得好。
“夏县长来了?我们正要等你呢。”林科长热情地说,从自己的座位上站了起来,居然还向他招了招手。夏文博对林科长的热情有些诧异,更不忍心看她笑时露出的一脸皱纹。
“夏县长,我们就是想请你看看,帮着我们参谋一下。”林科长指着桌上一张大纸说:“我们过几天就要在报纸上做一整版广告,宣传东岭乡的旅游项目,这是他们的设计图纸,哦,对了,我来介绍一下,这几位是西汉市都市报的记者,这位老总不用介绍,你认识!”
夏文博一听是记者,忙客气的笑笑,一摆手:“都坐,都坐!”
林科长又指指夏文博对记者说:“这就是我们夏县长,过去是东岭乡的乡长,这个项目是他一手拉起来的。”几位记者故作惊讶地‘哦’了一声。
“宣传好,宣传好,好产品就是要多宣传,酒香不怕巷子深的观念要变过来。”夏文博对林科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