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贝拉比你早爱了何那么多年,她是何的未婚妻。难道,让何多陪她半年,然后你和何再结婚都不可以吗?贝拉现在的病情还不稳定呀,连路都不能走。难道您还想让她受刺激,再次沉睡吗?”
夏温怡一下子愣住了。
她以为约翰要让她退出,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她厚着脸皮,甚至不要自尊,想留下来争取。
但在约翰说出这样的请求后,她还有脸拒绝吗?
可是,她爱何清远,那么,她是不是更应该相信何清远的话?
何清远让她等他。
就算要做决定,就算公平竞争,就算被抛弃,她是不是也该与何清远当面谈清楚,而不是跟贝拉的父亲谈?
“对不起约翰先生!”硬着头皮推开约翰,夏温怡转身:“我现在就进去问问清远的意思,如果他说,他爱的是贝拉,那么,不止是半年,我这辈子都不会再来干扰清远和您女儿。我会离开,永远都不再回来。
但如果清远选择的人是我,那么,别说半年、半个月,哪怕是一天,我都不愿意让清远照顾她。我是个特护,我比清远还要会照顾病人。我可以没日没夜地陪伴在贝拉身边,帮清远照顾她,直到她康复。”
“你不能这样,夏小姐……”一把拉住夏温怡,约翰喊叫起来:“你怎么能这样呢?贝拉才刚刚醒来,她怎么能受得了何劈腿的消息?你不能这么自私,你要……”
“你放开我!”用手去扯约翰的手,夏温怡低吼道:“我不要听你在这里胡说八道,我要听清远说,听清远自己告诉我。爱情本来就是自私的,我爱清远,他也爱我。我不管他和贝拉有十年的感情还是一百年的感情,我只知道清远现在喜欢的人是我。如果您真的是为您的女儿好,您应该去劝说清远,不该来劝说我。”
“噢!上帝!何还说你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姑娘,原来你是撒旦恶魔,你看看吧,夏小姐!”仿佛被夏温怡的话气到了,约翰一指玻璃墙:“你看他们多么相爱,多么般配……”
夏温怡的视线不由自主顺着约翰的手指望过去。
就她和约翰争吵的这一会会时间,何清远已经开始给贝拉做足部按摩了。
他单膝跪在地上,高大的身躯优雅挺拔,像跪倒在公主石榴裙下的骑士。
他的动作很细心,也很温柔,每按摩几下,就会仰头看贝拉,似乎在询问贝拉感觉如何?
而贝拉很淘气,每次何清远仰头,贝拉都会凑过来吻他。
何清远被贝拉偷袭之后会愣一下,但结束后,他又会宠溺地摇摇头,笑着轻拍贝拉的脑袋。
足部按摩结束后,何清远在沙发上坐下,把贝拉抱起来放在自己腿上,开始用指甲刀给贝拉剪指甲,像照顾刚出生的小婴儿。
准备剪第二只手的时候,门铃突然响起来。
约翰愤愤地放开夏温怡的手,努力保持着绅士风度。
他冲夏温怡鞠了个躬,不太高兴地说:“有客人来了夏小姐,你自己先坐一会儿,失陪!”
过了大约五分钟,夏温怡看见约翰带着一对中年夫妇走进客厅,手里大包小包拎了很多东西。
根本不用猜,光看长相,夏温怡便知道这是何清远的父母。
果然,何清远抬头笑眯眯地对他们说了句话,夏温怡听不见声音,却能从何清远的口型中看出,何清远在说:“爸、妈?你们来了!”
他没有站起来,显然何父、何母是常客。
而何父、何母将手里的东西交给约翰之后,双双走上前去跟贝拉打招呼,何父慈祥地伸手拍了拍贝拉的头,何母甚至还弯下腰,在贝拉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夏温怡再也坐不下去了。
约翰的话她可以不相信,那么现在她眼睛里看见的算什么?
她突然觉得自己很无耻。
她所谓的真爱,简直跟偷.情无异。
而她居然还有脸坐在这里,打算去跟何清远当面对质?
这算什么?
她勾引了一个有妇之夫,然后大着肚子跑来要名分,还打算把原配搞下台,取而代之吗?
夏温怡突然明白过来,何清远为什么要在小县城给她买一栋最好的房子了?
突然明白何清远为什么说,买了房子,那是他们的家,他们可以一起陪着爸爸妈妈住了。
这个男人,她爱了整整十年的男人,从来都没想过要娶她,甚至,从来都没打算把她当成情.妇,留在江城,放在身边。
他一早就想好要在小县城给她安个家,在古代,她是不是连妾都算不上,充其量只是何清远在乡下的外室?
难怪要让她在小县城等他,难怪一走就是两个半月不露面,难怪两个半月来,电话里甜言蜜语不断,却从来不提结婚的话,甚至连一句“夏夏,我爱你”都没有。
清远?这就是你能给我的吗?
七百万?一套小县城最好的房子?
然后,一个永远都不能公开身份的家?
对不起,对不起,你的爱太稀薄,会让我窒息。
我,实在要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