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景宸看起来很累。
他闭上眼睛靠在后背上，用手捏了捏眉心，声音里带着极其罕见的沧桑：“我说过，我只是个商人，不参与任何黑势力的争斗，也不想引火烧身，更不想让可可在美国不得安宁，毁掉吧！”
“明白！”王书点头。
刚想把U盘收起来，慕景宸长臂一伸，又将U盘接过来装进了口袋。
“还是得留着，把内容稍微处理一下，只留下小念推王小美下楼的那一段。或许以后，知道小念没死，可可能回心转意。”
“以后？”王书惊诧道：“事情都真相大白了，老板？您不准备现在去把太太接回来？”
“她现在不会跟我回来的，一旦知道这件事情和慕氏有关，她更不会回来。还是等过段时间，等我把这里的事情彻底处理干净，她身体也养好一点的时候，再说吧。”
想都没想，王书脱口道：“万一太太听完U盘里的录音，也不回来呢？”
“如果那样她也不回来，我就去接她回来！”
王书嘴角一抽。
擦！说了半天，白说，原来还是要去接啊？
老板？您的操守何在？
像是谈论这个问题非常吃力，慕景宸蹙起眉，转移话题：“景辉集团的股票怎么样了？”
“已经帮您收购了百分之四十九，您绝对是景辉集团最大的股东。老板，可以反弹了。”
“嗯，反弹吧！一个月内，我要看见景辉集团的销售额，比上季度翻了两番。”
王书眼睛一黑，差点从车窗上栽出去。
无良的老板啊！您趁这个机会，低价收购景辉集团散股，已经为自己扫清了障碍。可不带这样玩儿的，您让股市大红就大红，让停盘就停盘，上千个亿的资金一入一出，您眼皮子都不抖一下，但我和琳达快累死了知道吗？
琳达倒算了，您还给了她高额薪酬。可我呢？您这是把我当成免费劳动力吗？
还有，我才洗脱罪名，刚从监狱里出来，连囫囵觉都没睡一个，您就这样欺压我，真的好吗？
……
一个月后，黑道上传出消息，三爷的妻儿老小全都被人砍死，和在水泥里打了地基，具体盖了那栋楼，不详。
慕景宸听到这个消息后，只跟王书说了一句话：“做人要清清白白，否则，迟早会遭报应！”
十二月中旬，慕景宸坐在景辉集团董事长办公室批阅文件，手机响了。
王书坐在慕景宸对面的沙发上，看着慕景宸。
慕景宸没有动，面无表情地继续看文件，直到把文件批阅完，助理拿出去，他才掏出手机，扫了一眼。
看见是何灵打来的，慕景宸懒洋洋地接通放在耳边：“人接回来了？”
“接回来了，不太好！”何灵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凝重：“景宸哥？你要不要跟他说句话？”
“嗯！”
十几秒钟后，电话里传来何清远的声音：“景宸？”
“作死回来了？”
何清远在电话里默了几秒钟，说：“对，回来了！”
“还准备继续作死？跟六年前为了那个美国女人一样？”
这次何清远沉默的时间比较长。
他不说话，慕景宸也不说，耐心极好地等着何清远先开口。
终于，何清远说：“景辉集团怎么样了？我听说反弹得非常快，已经增长了两百个百分点。景宸？你要不要稳住点，别搞成泡沫经济了。”
“泡沫经济？不作不死是你的爱好，我可没这毛病！”
何清远被他一噎，半响都没吭声。
过了好久，何清远再次开口：“你想让我做什么？”
这句话问出来，之前的颓废已经少了很多，却多出一份慕景宸熟悉的警惕。
慕景宸的唇角不易察觉地往上弯了一下：“清远？当初给何氏的徐氏保险，我要拿回来。”
“你不是说，两三年之内……”
“我还说，也许是一年之内，也许，只要半年。”
“好吧！”何清远无奈地说：“我回去就跟老爷子商量。”
“嗯！其实不还给我也行，我以高价收购何氏百分之五的散股，正式进入何氏集团董事会怎么样？”
“你妹的！”被慕景宸这句话刺激到了，何清远像头发怒的豹子般大喊大叫起来：“慕景宸？你个狼心狗肺的，你是不是接下来还打算吞并何氏集团？”
“暂时没那么大胃口，不过，何氏垄断医药行业已经很久了，我也挺眼红，毕竟现在钱不好赚，所以兄弟，给我分一杯羹怎样？你放心，我不会越权，我只想占着何氏这块招聘而已。”
“你他.妈讲不讲江湖道义，这种话你也说得出口？”
“我是商人，不是黑帮，江湖道义对我来说没用。”
“你……”